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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就没事了。”
颜延快步领着他们回到室内避寒,进门后,萧曜的视线立刻模糊了,只听颜延又在问:“昨晚冷不冷?冷的话不要逞强,够你用的炭还是匀得出来的。要是真把你冻坏了,就罪过大了。”
“比易海是冷多了。不过还忍得了。不必为我多费炭火。”
他的视力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注意力很快被一角的沙盘吸引。见状,颜延拨亮了灯烛,道:“若不是战时,盟夏关一律一日两餐。朝食的时候还没到,既然天公不作美,先看看沙盘吧。”
站到沙盘前,萧曜尚未看清全局,只听程勉说:“这沙盘上怎么还有桑河?”
“桑河断流多少年了,沙盘不加改动,是为了辨识地名,便于标记。”颜延颇为嘉许地看了一眼程勉,又对还在辨认地形的萧曜解释,“以盟夏关为界,往北都是荒野。桑河未干涸时,每年春夏两季,北茹都要来这里放牧,直到秋季草木枯黄、牲畜长成才会离开。如果遇到旱季,牧草不足以蓄养牲畜,就会起战事。几百年来,都是如此。桑河水流逐渐枯竭的几十年,也是战事最为频繁的年岁,待河水彻底干涸,草场随之变成荒漠,无人愿意再为贫瘠的土地流血,战事也慢慢平息了。”
在沙盘上,盟夏关就像一枚醒目的楔子,嵌在如同大张的双臂一般的荡云山中。以荡云山为界,易水自山阳而出,一路南下注入易海,桑河则在山阴折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再一路汤汤奔涌向西边的昆州。一旦盟夏关失守,即可长驱直入,直抵易海城下。
盟夏关以南还标记着星罗棋布的村庄,但萧曜回想沿路所见,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家,想来也是随着桑河和易水的变化,不得不废弃了家园。看着眼前的地形,萧曜不由问:“沧海桑田至此,改成烽燧不行么?”
“大的战事是没有了,但掠边之举,还是不少——要是前一年的雨雪多些,来年草长得高,北茹人喂饱了牛马,就不会想着南下,要是牛马吃不饱,人也吃不饱,就要想方设法到关内来。”颜延笑了笑,“再说,守关已经是以逸待劳。恨不得年年岁岁就这么风平浪静地守下去,他们不来,我们不去,最好不过。”
“今年呢?雨雪算不算多?”萧曜又问。
“还别说。去年冬天大旱,夏天也大旱,今年倒真是这几年来雨雪最足的一个冬天了。小郎君可能不知道,只有冬天的雪才对庄稼和草场有好处,春天下雪,雪水渗不进地里,对禾苗反而不好。”
“为什么不开互市?”程勉也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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