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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说谎?”
“是我杞人忧天了。殿下不说,旁人如何能问?”
程勉抿着嘴,继续为萧曜系衣带。萧曜转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问:“明……今晚……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程勉动作一滞,低着眼答道:“都依殿下心意。”
萧曜顿住了,“那你的心意呢”无端又被咽了下去。
穿戴整齐下了床,走出没几步,萧曜只觉得好像手脚都不是自己了,腿软得厉害,却不敢回头看程勉的反应,咬着牙关跌跌撞撞走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程勉才到。上次两人坐在一起吃饭时萧曜几乎没有正眼看过他,这次也是如此,然而心境之别,不异于天渊。程勉看起来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两个人各自埋头吃饭,吃着吃着萧曜听到元双说:“今天的饭菜是不合五郎的胃口么?吃得也太少了。”
“昨夜殿下留宿,我不惯与人同床……”
萧曜的筷子一时没拿住,翻落在几案上。程勉不为所动,继续说:“在外间的榻上睡了一晚。睡得不好。”
“是我搅了你的觉。既然落得清闲,正好把之前在正和缺的觉补一补。晚上早点来吃饭罢,五郎想吃什么?让厨子做。”
程勉笑了笑,直摇头:“都好。”
元双一说,萧曜才留意到程勉的确胃口不好——要照以往程勉那吃饭如赶路的习惯,早就吃完了,可今天自己都添了几次碗,程勉面前的碗盏几乎没有动过,直到元双撤去食案时,食物也只是勉强少了小半。
趁元双在给他们准备茶水,萧曜轻声问:“……你不饿么?”
程勉满脸倦色:“我要去补个午觉。”
萧曜不好意思细问了,也不再留他,看了看程勉的脸色,也没敢说要送他回去。
待程勉走后,萧曜坚决不要任何人服侍,自行沐浴更衣。床榻间光线昏暗,尚不觉得身上的印记如何触目惊心,在阳光明媚的下午再看,别的地方还好,就是胳膊上一道道抓痕格外骇人。
然而在当时,萧曜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更罔论一星半点的疼痛了。
思绪迅速飘回昨夜,萧曜不敢再深想下去,努力心无旁骛地收拾干净自己,又喝下冯童端来的醒酒汤,说:“颜延下个月就要去盟夏关,四个月后才回来,得找一天请他和景彦来做客,专门为他饯行。”
“殿下昨夜不是为他饯行么?”
“是。但昨夜一大群人,也没顾上说话。”
冯童道:“早上元双和我去了裴府,听说颜延天亮就走了。”
萧曜惊道:“走了?他昨天只说月底前动身,怎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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