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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桐!”杨不惑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应该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我知道,我知道,”元桐疯狂点头,“可是少爷,少爷我没办法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您的心……太狠了,比那石头还要硬,我真的没办法了,只有最后拼这一次。”
杨不惑看着元桐,许久压下愤怒,语气冰冷道:“元桐,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走吗?”
元桐浑身一激灵,握着瓷片的手也跟着抖了抖,手腕上立马出现一道红痕。
元桐张了张嘴,颤抖着声音唤道:“少、少爷……”
杨不惑看着他,不光语气冷,连眼神都是冷的,他说:“元桐,你什么心思,你我心知肚明,我什么心思,当初我也已经与你把话都说清楚了,你也再三向我保证不会越矩,我才让你留了下来,当初是你自己发的誓,说若他日你再起了邪心,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从我身边滚开,如今……是你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我——”
元桐想说: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违背誓言。
可看着杨不惑那仿佛能将他整个人都看穿的眼神,元桐哪里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杨不惑继续道:“元桐,趁现在咱们还有几分情分在,我去小汤山,你离开杨家,兴许几年后再见,你我还能坐在一起喝杯茶,真要撕破了脸……元桐,你从小跟着我,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这人心软,但真要下定了决心的事,任何人、任何可能,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
杨不惑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碎瓷:“还有,下不为例,若你不想我恨你的话,就别再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我!”
元桐被那句“恨”字惊的,手一抖,碎片落了地,再次碎成两半,元桐最终像个丧家犬,从杨不惑的房中逃离了出去。
*
方藜一早看到苏远之,打着哈欠跟人打了声招呼。
“远之。”
“方叔,这么早?”
苏远之难得看到方藜早起,这段时间,方藜日日在艺书里泡着,而且他还特喜欢挑夜深人静的时候,说是那时候特别适合思考,没人打扰、万籁寂静。
也因此,方藜自己的生物钟也被打乱了,以前早睡早起的他,变成了晚睡晚起,好在杨不惑也是晚起的人,倒也不耽误把脉。
所以能在大清早看到方藜,苏远之自然十分意外。
方藜一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打了个哈欠,只把眼泪都打了出来,这才对苏远之道:“我特意等你呢,这段时间你日日忙的不见人,我也只有晚上能见着你人,不过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所以才起了个早,一会儿还得回去睡回笼觉的,没办法,实在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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