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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坤还未领悟:“靖平武艺高强细致入微,一直随臣在雄州军营。”

“好一个细致入微,”兆言怒极反笑,“年纪轻轻就守寡,独守空闺的日子不好过吧?”

颖坤猛然抬头,惊愕地望向他,他眼里的冷意怒火,靖平心虚躲闪垂眼的神色,还有一边旁观的七郎尴尬为难的表情,她忽然就明白了。自从上回兆言向她挑明隐藏十余年的情意,她的某种缥缈的感官也似乎随之悄悄打通,许多被她忽视的人和事,多年之后的今天她才恍然领会。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兆言也好,靖平也罢,这场会面简直荒唐至极,她无暇理会他们。她全部的心绪,都被“守寡”那两个字牵去。

她差点忘了,这座温泉行宫的正殿,曾被布置成咸福的灵堂;她脚下所站的地方,大殿的中央,当年,他的灵柩曾在这里停放;潜逃临走之前,她都没来得及进来祭拜告别,只能远远地向檐下缟素望了一眼。

一转眼就过去九年了,下个月初三,就是他的第九个忌日了。

七哥说得对,她根本就不该来燕州,更不该来这座有那么多昔日旧影的温泉行宫。

她往后踉跄退了两步,一直退到大殿门口,靠住门框低头哽声道:“臣请……先行告退。”不等皇帝允许,转身直奔而去。

在场四人只有七郎心如明镜,兆言站起来想开口唤她,被七郎伸手止住,对地下跪着的靖平道:“快去跟着小姐。”靖平立刻叩首起身追出大殿。

兆言还不肯:“叫齐进去!”

七郎头都大了,恨不得像去年在白巧庙那样再把皇帝狠狠骂一顿。他躬身拦在兆言面前劝道:“陛下,您误会了,靖平只是奴仆而已。”

兆言在气头上口不择言,见颖坤突然变色失态,心中已有几分懊悔:“朕刚才……是不是说什么她不爱听的话了?”

七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陛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有,千万不要再提任何和仁怀太子有关的事了。”他退后两步又拜了一拜,也转身去追妹妹。

七郎出殿,齐进一溜小跑过来,站在门槛处:“陛下,您刚刚召唤我?有何吩咐?”

兆言挥了挥手:“没事。”

齐进是内侍,前殿商议军政之处只有皇帝需要才会来,俯首就要退下。兆言忽然又道:“等等。”

齐进回身听他吩咐。兆言问:“行宫里的旧人都是你安置的?有没有在这儿呆十年以上、熟知宫中旧事的老人?”

齐进想了想:“宫人时常新旧汰换,但医署的医博士资历深厚,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二十几年前就在此处当差了。行宫的大夫不多,他应当接触甚广。”

兆言道:“你把他带到寝宫来,朕有话问他。”

不一会儿齐进就将老者带到,老人家须发皆白,一见圣驾就扑通跪倒,连连叩首求饶:“陛下,小人也是燕地的汉人,不得已而事鲜卑狼主,求陛下网开一面,饶恕小人失节之过!”

兆言道:“朕有些事要问你,你如果照实回答知无不言,就免你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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