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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坤道:“我想为我夫君……”话未出口又想,难道要在洛阳的寺院里立一块牌位,写上鲜卑太子的名字?转而道:“可惜家资难抵,多谢师父。”

小师父道:“白巧也只是乡野女子,重在心意。代善堂后还有一棵合欢树,施主去那边领一块木牌,刻上名字挂于树梢,也有代善堂立位之效。”说罢对她双手合十而去。

颖坤取了木牌刻刀绕到屋后,院中果然有一株巨大的合欢,背靠山壁,枝繁叶茂重荫如盖,树龄逾百年,挂满新旧木牌,随风飘荡。她低头握着刻刀,踌躇良久,缓缓在木牌上刻下文字,结上丝绳往树梢挂去。

刚举起双臂,却有一人从背后伸过手来把木牌夺走。她回头一看,大骇:“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兆言不语,只将手里的木牌翻过来,看着上头新刻的字迹。

☆、第二章 香山会 2

其实好猜得很。这里是无力在代善堂供奉亡夫灵位的孤寡女子祈愿求祝的地方,她在这儿挂木牌,还能是为谁?

兆言略一思索就回想起来。“万国徕臣,四夷咸服。”他冷哼了一声,“仁怀太子字咸服,你连字都写错了。”

颖坤立即跪下道:“臣有罪。”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做了一回鲜卑太子妃,就忘记自己是吴人了?刻这个牌子是什么意思?还想求来生后世、再续前缘?何不留在鲜卑别回来算了!”他说得又急又重,却不是帝王龙颜震怒的威慑,倒似气急攻心的口不择言。木牌被他攥在手里,他看得实在碍眼,手一挥从山崖上扔了出去。

颖坤被皇帝撞见自己在这里缅怀一名邻国异族人士,作为臣下心中确实忐忑有愧,但是看到那块刻着咸福名字的木牌被他扔出崖外,山风一吹霎时没了踪影,她那一点愧疚便被难言的悲郁取代了。如果因为这个皇帝就要怀疑她对国家不忠,那也只有默然领受。她无心为自己开脱辩解,只是更深地跪下去,伏叩于地。

过了许久,头顶上的声音稍显平稳:“你起来吧。”

颖坤跪地不起,叩首点地:“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先帝要她嫁给盟国太子,她不肯,先帝降旨赐婚迫她出嫁;她嫁过去了,夫婿夭亡,做个小关窍聊寄追思,今上又指责她弃国忘本。左右都是她的不对,他们是皇帝,皇帝就算不近人情,为人臣者也只能归罪于自身。

顶上的声音道:“我不会罚你,起来回话。”

颖坤这才站起身来,恭谨地弯腰低头。又过了稍许,皇帝陛下清了清嗓,端正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明明是她先问的,又被原样丢回来。颖坤答道:“家嫂寄居寺中,臣来接她归家。”

兆言道:“哦,朕知道,六郎的遗孀,论理朕还要尊她一声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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