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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以为自己手脚太重撞坏了瓷器,连忙把东西放下检查。打开盒子一看,婢女松了口气,原来那盒中装的是一串陶制铃铛,走动时叮铃作响,并未损坏。只不过这串铃铛样式古朴,工艺粗糙,也没有金玉装饰,看上去就像民间孩童的普通玩具,太子殿下怎么会送这样一件礼物来?莫不是弄错了?
婢女拎起铃铛查看,刚想禀报,冷不防公主劈手将那陶土铃铛夺过去,一把甩在门前石柱下,陶铃摔得粉身碎骨。婢女大骇,以为自己犯了错,连忙叩首请罪。许久不闻人声,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时,发现公主已经离开进厢房去了。
☆、第十一章 贺新郎2
五月的洛阳已是初夏时节,而在这北国寒凉之地,人们才刚刚脱下冬季的厚重裘氅换上春装。太子妃的翟衣里三层外三层,金银作绣珠玉为嵌,比冬日的棉衣还要厚重。然而杨末穿着它却丝毫不感到燠热,反而觉得自己仿佛披了一件金玉织成的盔甲,金属和玉器的凉意穿透内里的鞠衣,丝丝入骨。
四周来来往往的一半是魏国皇宫里的命妇女官,一半是公主的陪嫁侍女。寻常人家女儿出嫁,即便送入宫中为妃,身边也都是娘家的人,而她这种远赴异国的,家中还没有先例。
她的头发还散在肩上,近来这种贴身侍候的事都是红缨在做。红缨侍立一旁,等女官为她穿戴好礼服,执梳篦想上来为她梳头,一旁却突然过来一个年纪不轻的嬷嬷,突兀地从红缨手里把象牙梳篦抽走:“我们鲜卑的凤冠和汉人不同,要梳螺髻佩戴,公主或许不习惯,还是由奴婢来为公主挽髻吧。”
吴室皇妃公主的凤冠为圆匡形,内里梳双丫髻,戴上凤冠后,左右用金簪插入发髻中固定;而此时摆在妆台上的凤冠下圆上尖,高耸如山,一般的发髻确实难以稳固。
杨末透过面前的铜镜看了看那名嬷嬷。她虽然口称奴婢,神态却并不卑怯,甚至在镜中与她对视了一眼。她侧头向红缨示意:“你先退下。”
这位嬷嬷的手很巧,挽出来的发髻一丝不乱、油润光亮,在头顶盘成螺形。她把发尾藏进发髻根部,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翠钿发簪j□j发中,将螺髻固定住。
杨末觉得那根发簪眼生,并不是妆台上的首饰,伸手想去拔:“这簪子哪里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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