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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秦王自诩武人出身,从来不屑这种妇人把戏。但是他和几位重臣都无比清晰地看见皇帝的眼里,慢慢地浮现出一抹极为欣慰的神情。
自那夜之后,朝中重臣明显看得到晋王活跃许多,就连皇帝也亲口嘉许了几次,不知不觉当中风向就渐渐变了。所以在接下来皇帝病重的这段时日里,晋王和秦王各自的势力一时间竟有旗鼓相当之势。
秦王眼见于此,因为失了先机又让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占了上风,心下不由有些气馁。与府中清客研究了无数的法子,却只能先跟着晋王在皇帝面前当孝子。一时间往日的争斗再不见踪影,皇帝龙颜大悦,朝臣们称许赞扬的折子一道道往御案上递,仿佛一派开元盛世即将在眼前一般。
几日后,丰台大营的主官更迭结果也出来了,是百分百的铁杆保皇派。秦王得知此事之后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庆幸的是丰台大营没有落到晋王的手里,失落的是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竟是什么法子也不好再使出来了。
一派白墙黛瓦小桥流水的民居里,大名鼎鼎的双庆班就隐藏于此。
飞廊上四面卷起青帘,冰山放在角落里慢慢地化为雾气。七月天虽然炎热,屋子里却并不感到烦闷。雕了暗八仙的小桌几上摆放了数碟果品茶点,双庆班的班主张得好端着一盘蜜瓜过来,笑盈盈地道:“王爷好久未来,一来怎么就码着脸?可是有什么烦恼事,看看小的有法子替您解忧?”
秦王这些日子与晋王斗法,竟然处处败在下方。感觉活得比往时都累,闻言意兴阑珊地靠在椅子上道:“照看你的双庆班就行,再者好好唱你的戏就是。你再聪明能干,爷们府里的事就是再借你两个脑子,恐怕也没法子解决!”
张得好一张生得比女人都要好看的眼睛微微流转道:“小的虽然是微末不堪之人,可是常言说得好,猫有猫道蛇有蛇道。在这戏楼子里整天迎来送往,也看了许多听了许多隐秘之事。王爷这般忧心,想来是为了西山大营鲍应雄倨傲难驯,不肯听您的招呼吧!“
秦王蓦地一惊,在椅子里缓缓坐直身子道:“你为何知道此事?”
张得好眼里流露出一丝女人才有的妩媚,拿了手绢捂住嘴唇笑道:“才跟您说了,三教九流之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传递得最快。客人们在包厢里听曲听高兴了,什么都愿意往外兜。小的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奇怪,要是小的跟您说,若是有法子将鲍应雄拉拢过来,您可要听听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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