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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教谕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被人当面质疑如何肯干,闻言几乎跳将起来道:“我有半字谎言让我天厌之地厌之,此事京中早已传遍。那女人原先不过是徐太监私底下养的一个娇宠,年岁大了想嫁人了,就选了常柏这么一个冤大头来接手。若非如此,那女人如何进得那人内室盗得如此机密的书函?”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能当内庭惜薪司的总管太监岂是一般人,谨言慎行是最起码的处事之道,怎么能将如此紧要的书函落到他人手中?李学正心里已经信了三分,就磕巴着问道:“那太监毕竟不是正常男人,如何可以养女人?”
万教谕满脸猥琐地挤眉弄眼道:“表哥太过孤陋寡闻,那太监除了不是真正的男人,哪样都不缺,他们的花样比我们多得多。京城恭俭胡同那一路,多的是宫中有钱有势老太监置下的私宅。要是认真去打听,哪户宅子里没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娘。”
饶是李学正见多识广也被惊住了,万教谕拍手低笑,“那常柏时常一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的样子,却不知他头顶的帽子已经绿得出油。我知晓这个消息后,就特特闷在肚子里不说,就是想瞧他的笑话。京里几个同窗好友还打赌,看常柏几时能发现他老婆的苟且之事。”
李学正举起手指点了几下连连摇头想说人心不古,却又想到常柏夫妻的行事,心里对那两人的印象只觉恶心至极。先时觉得常柏有多朴实低调,这时就觉得那人心中藏伪纳奸。先时觉得常太太有多娟秀贤良,此时就觉得那女人一脸的轻浮不自重。
两人站在老槐树下又说了几句杂事,这才施然往外走。良久之后树后才转过一人,面色苍白冷汗淋漓,正是李学正万教谕口中的常柏。他茫然地望着远处,脑中空洞地想着昔日的点滴。
女人站在廊下,衣饰华贵满头的珠翠,模样娇矜地说:“我义父最是看重于我,知道我受了委屈就一意为我出这口气。他老人家撸了姨父的官职虽说不对,其本心却是好的。我又如何好扫了他的心意,只能苦求他手下留情罢了!”
常柏就觉后背的肌肤一时寒战入骨一时炙热如铁。
徐玉芝出嫁前特特婉言嘱咐,“虽非故意,傅兰香毕竟是你的结发原配,死得又太过突然可怜,为免他人闲言碎语不若将婚礼简办,那些繁文缛节能够省的就省了吧!”那时常柏心中只感叹徐玉芝心地仁义,再没有想到其他。如今想来这女人分明是怕自己的丑事被知情人暴露,这才一顶小轿就悄悄入了常家门。
婚后次日,徐玉芝拿出自己的嫁妆清单,除了衣裳首饰外还有不少贵重之物,那时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徐琨虽是个太监,但是豪爽仁义最是看重于她这个螟蛉义女,所以将许多贵重家私都列在她的嫁妆单子上陪送了过来。
常柏当时看着那堆金珠绸缎,心里不是没有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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