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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百善边走边想,等空闲了还是让花匠过来移栽些花草过来,也不必多金贵。像在广州时,傅家的那几树蔷薇和垂丝海棠,每到花季便顺墙攀援开得热闹非凡,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喜庆,心里便是有再大的烦忧也能消去一二分。
内室的大迎窗前,裴青正歪在榻上看书。看见小媳妇进来,忙鲤鱼打挺坐起身子,笑嘻嘻地问道:“把那老头拿下没有?”
傅百善就白了他一眼,“敢情你不出面,就让我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裴青把炕几上的一盘金灿灿的枇杷端过来,揪了一个最大最红的剥皮去籽,喂到小媳妇的嘴里,这才笑道:“你莫看这位程先生其貌不扬,为人却最是精明,我实在舍不得让他隐遁乡间。这种人又心气高,我只有不露面,让你一下子把他收服了,这样大家的颜面才好看,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晓得他的好处!”
枇杷是今早才结的,上面还挂着一层浅淡的白霜,吃在嘴里又香又甜。青州的春季干燥,裴青怕媳妇在水果物产丰富的广州呆惯了,特地起了个大早到城外乌梁山上去现摘的。那里靠近温泉眼,一向以水果甜美著称。
剥开的枇杷不断地放在甜白瓷的盘子里,傅百善满意地微微眯了眼睛,仔细地品尝唇齿间丰沛的汁水,小巧粉色的舌头在金黄的果肉后若隐若现。
裴青正在剥果子的手便一顿,抬头见侍候的丫头们早就懂事地退了出去,于是少不得凑上前去帮着品尝一番。等两人你侬我侬地吃完半盘枇杷之后,淡黄的汁水早已将傅百善身上的胭脂红褙子污糟得不能看了。
傅百善还没正经吃上几颗枇杷,自己倒被吃得一干二净,气得满脸通红,在男人劲瘦的腰上狠狠地掐了几下才作罢。
称心遂意的裴青哈哈大笑,见人就要恼了才稍稍收敛神色,起身在六足高面盆架前扯了一条棉布巾过来,细细地揩干净傅百善身上沾染的枇杷汁水,其间过程少不得又要吃吃豆腐。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喜欢闹腾的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得恨不得将她随时揉入怀里揣在心坎上。
硬木六柱攒海棠花的矮榻上,餍足后的裴青懒洋洋地搂着半昏半睡的傅百善,手指在她光洁的脊背上缓缓划过,良久后才略有踟蹰地问道:“等几天我要用一笔银子,我那里可能不够,你那边能不能给我调一下头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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