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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崔文樱处事机敏善变,面对这样率直的回答一时竟无言以对。
在一旁看热闹的崔文瑄不怕戏台子高,嘴巴一撇眼珠子一转,装做没看到那是张白纸的样子,促侠地唤了仆妇过去将那张书案上的笔墨一并收了,又仔细吩咐道:“赶紧送到山脚碧波庭去,让那些朝堂老大人和我家兄长品评,势必要分个甲乙丙等,再速速回来禀报于我们……”
傅百善自不会在意,全当无事一般翩然起身,站在梅树下和其余闺秀有一句无一句的搭话。
想是刚才的情形落在了有心人的眼中,一个梳了双环髻穿翠色锦袄的姑娘挨了过来,先是天南地北地乱扯一通,又将今天的梅树和褚般茶点夸了又夸,等到周围没有什么人了,才将傅百善的袖子轻轻一扯,示意她站在僻静处。
傅百善自然从善如流,就听那位笑容有些娇憨的姑娘低低窃语道:“姐姐是初至京城吧,想来不知京中如今盛行文风,动则吟诗作画。回回收到这类贴子时,我都让兄长事先做几首放在荷包里备着,以防不时之需。先前我俩没坐在一起,若不然匀你一首就好了!”
傅百善见她言语趣致可爱,便放宽了几分心思与她攀谈。原来这位翠衣姑娘叫张锦娘,是江南道扬州学政的幼女,今年刚刚及笄,就是因为这次宫选年初就从扬州早早到京城住下了。
张姑娘很健谈,认为自己早来京城数月,便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东道主,如数家珍地向傅百善介绍起今日赴宴的各家闺秀。那穿月白立襟衣领镶貂毛的是并州知县的长女,那穿宝蓝如意牡丹纹长裙的是荆州通判的次女,林林总总的不一而足。
这其中最出彩的当然是彰德崔家长房的姑娘崔文樱,师从当朝书画大家蔡夫人,小小年纪就已经名声在外,十二岁时就以一句“俪影印窗翠,华荫入座浓“被誉为京城第一姝。
崔文樱不但出身贵重姿容娟秀,其家世更是让人啧啧称道。
彰德崔家自不必赘言,她的姑父刘泰安是元和四年的探花郎,生得文采风流更写得一手锦绣好文章。她的表弟刘知远自幼天纵其才,三岁就能背《论语》,八岁就已经破题制文了。明年开春就要下场大比,如若得中就是历年最年青的进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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