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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城外庄子上有位庄头交上来的出息比别家多了整整两成半,傅百善亲自去查询。原来这位庄头爱动脑子又勤勉,田地里的芽苗出得齐整,又一路精心伺候,收完粮食后又叫庄上的老幼到地里拣拾遗落的散碎谷粒,拉来过秤时那竹篓里的粮食上连一片枯叶都没有。
傅百善回来之后就吩咐荔枝给这位庄头长了工钱,又将傅家最大的一个庄子也交给他看管,那多出来的出息返回了一半,任其或留或卖。消息传开,人人都摩拳擦掌期待来年。
对于家中仆妇,傅百善也是如此。
乌梅和杨桃做为新上任的大丫头,一年有四时八套衣服发下来,每月还有五钱月例银子送回家。加上傅老爷宋太太并几个小主子为人宽和,从不胡乱打骂下人,左邻右舍谁不说这两家的闺女掉进了福窝里。
傅百善无法,只得保证了又保证,许诺回来之后定会天天穿杨桃缝制的衣服,下回再出远门定会将乌梅带上,这才将两个痴缠丫头打发出门。
事宜早不宜迟。
四月底的一个小阴天,傅百善带了荔枝,宽叔宽婶悄无声息地分乘了两辆马车,从青州下灵山,经灵山卫搭乘客船南下广州,又换乘海船后前往波诡叵测的东海之上。
等登州的秦王得知这一消息时已是十日之后,他将手中的珐琅彩莲花纹鸟食罐放回关了金丝雀的鸟笼之中,淡淡问道:“傅满庄这个当大伯的是干什么吃的,他姪女走得没人影儿了才来跟本王禀报?”
曹二格服侍自家主子久了,知道他神情越是淡然实则越是震怒。
遂躬了身子小心答道:“傅满庄倒是尽心了,不过这傅姑娘的亲娘却是个极有主见的,听说是京中锣鼓巷宋家的女儿。一身脾气又臭又硬,等闲一个不对就撅了人家的面子。傅满庄才把事由说出口,就被这女人骂得狗血淋头,王爷派他送去给傅二姑娘做及笄礼的对簪当晚就被退回来了。”
秦王一愣,回头道:“锣鼓巷宋家?难道是当年战死的宁远守备宋四耕的女儿?”
曹二格也没想这其间还有这样一层干系,不由有些丧眉搭眼地点头道:“正是,这位宋太太手上是有真功夫的,等闲之人根本近不得身。因她老父之死不免心生怨气。奴才还听说每年朝庭公祭都找不着这位,原来是在这里呆着呢!”
秦王却听得一阵眉眼现异彩,“难怪这丫头一手骑射工夫了得,却原来是家学渊源。当年宋四耕能百步一弓双射,父皇本想召进宫来陛见,可惜太后娘娘不喜征伐之人只能作罢。要是宋四耕进了宫,以父皇爱才之心定会将其留下,这傅百善也不会埋没于乡野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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