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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勉本就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听心中便有些摇摆。要知道,谢素卿之所以能顺当地离开青州大营,就是因为挟持了他的女儿魏琪做质,这才不得已网开一面。但这事如何说得出口,那节略里头于这处自然也有些含混不清,时日久了确实难保不被人翻出来算旧账。
想到此处,魏勉也觉得此事才是当务之急。终于一跺脚道:“你先莫急,过几天等我空闲了,找个时辰到我这里来仔细商议一下这个事。你先琢磨一下看带哪些人手合适,拿个章程出来。再有这些年我也安插了几处暗桩子,等的就是想把这些海匪一锅端,兴许还能帮上几分忙!”
裴青忙躬身应了。
两人出去时又被同僚们灌了几杯酒,就有人打趣“什么时候喝裴千户的喜酒?”魏勉见状忙站在前面挡着,大声呼喝道:“怎么今天的酒还喂不饱你的小肠子吗?来来,我陪你喝,定要一醉方休!”
师徒俩隔着人群~交换了一个眼色,裴青就悄无声息地退在最后头。酒过三巡之后,魏勉模模糊糊地想起,这小子好像没回答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去傅家过茶定礼呢?结果又一拨人涌上来,他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青州大营前,裴青刚一下马就有心腹手下上前接着,两人边走边低声说话。
这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冬季清冷的月色投在人的脸上是一团浑沌的黑影,裴青的眉峰却如同刀剑一般冷肃,“这么说已经确定谢素卿和曾闵秀二人上了赤屿岛?哼,我总共撒了十多个卫里的弟兄出去,还借了营中百多个人手都没有把这人截获,真真是让我长脸!”
手下一时噤若寒蝉,嗫嚅着辩解道:“非战时让士兵围住青州各个城门,百姓都有些怨言。青州知县也带着人过来几次,开始还好言好语的,后头就有了些许央酸之意。这些文人弱不禁风的,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端着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其实就是希望咱们指挥使高看他一眼!”
裴青就淡淡瞥过来一眼,细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手下心中一凛,忙低头禀告正事,“帮谢素卿和曾闵秀二人出逃的,是谭坊镇甜水井巷子的老鸨子人称丁妈妈,她有个老相好是青州城的城门官。两人都招了,说是收了姓谢的五百两银子,他就让这两人换了守卫的衣服,趁夜悄悄混出城了。”
裴青下颔紧绷,忽地嗤声笑了出来,一双细长凤目之中隐隐有深寒之意,“那这个城门官可是亏大发了,怎么能只收五百两的银子呢?起码要收五千两,那才是谢素卿真正的身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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