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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百善早不耐烦这人忒没眼色的纠缠,嘴里轻蔑地吐出几个字,也不见她右手如何动作,只是轻轻一抛,夏坤就如一件衣服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砰地砸在一扇木制屏风上。那屏风的边框是硬木所制,竟然让这股力道瞬间击得不成样子。
这副场景与宋氏刚才一巴掌拍飞吕氏的场景何其相似,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傅姑母骇得站不直身子,连上前看顾儿子的意愿都不敢生,心里只是一阵后怕和庆幸,“幸亏没把珍哥娶进门,只凭这股子怪力道,坤哥在她手底下竟然走不了一个回合。”
宋知春这才回身牵了女儿的手,含笑嗔道:“又在瞎淘气,仔细手疼!”两人轻言细语地往外走去,身后几个二房的丫头婆子面不改色地一路紧紧跟随。
傅大老爷看着这满地的狼籍,想起老叔爷那字字剜心的话语,想起宋氏母女的目中无人,想起自己仕途的渺茫与不顺,仰头翻了个白眼倒在了椅背上。登时,屋子里又是一阵忙乱。
114.第一一四章 点醒
回城的路上, 双辕拱顶悬挂了靛青绒车围子的马车平稳地走着。傅百善好奇问道:“那位老叔祖怎么会帮咱家说话, 大伯多少可是个京官呢?”要知道普通乡民在官伇面前自矮三分,她可不相信这些人无缘无故地有什么正义之心!
宋知春从匣子里摸出几颗果仁窝丝糖塞到女儿手里,复又靠在缂丝茭白车垫上懒懒一笑,“你爹是个念旧的人, 赚了银子除了老宅子的一份,还往族学、祖祠里各送一份,就是想让乡里少些孤苦贫弱,少些读不起书的少年人。”
抬头睨了女儿一眼, 宋知春欣慰道:“你身上这股子仁义劲就朝你爹,也不枉顾嬷嬷疼你一场, 她去了终究还有你在跟前供奉香火。你在庄子上为她守孝的时日里,我在家里头也没闲着。傅家这些老亲我都陆续走动过,给米给面给柴薪给银钱。那位老叔祖的长孙就是现任傅氏族长,我一口气给添了二百亩的公中祭田,他但凡明一点事理都要帮咱家说话。”
傅百善皱了鼻子道:“大伯真是行事颠倒无序,一会儿要紧赶着给我订下亲事,一会儿硬说你疯魔了, 还是当过京官的人,真是不知所谓!”
宋知春呵呵笑道:“说你大伯有多大的私心, 那倒真是冤枉了他。这人本性不坏, 只是读书读迂腐了, 常认死理又喜较真, 他在京中因为这个不知变通的性子得罪了不少人。寿宁侯府二爷郑瑞, 就是你唤表舅舅的那个,看在我们家的面上才帮着活动到翰林院当个七品观政。就这么个清闲差事也让他当得鬼憎人厌,他上峰无法只得让他一直休病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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