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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还告知了一件事,前次众人集结在羊角泮击杀倭人一事,朝庭已经下了嘉奖诏书和封赏,青州左卫参予战事的十余位将士品阶都得到了相应的提升。正好军中有位千户迁任直隶,于是他就受命暂代了这位千户的职位,想来不久之后,职位前面这个代字也可以消去了。
至于同去的两位女子,虽然立下任是何人都不敢埋没的赫赫战功,但是呈上去的请功折子却被皇帝压下了。
因为朝堂上对于如何封赏这两位女子议论不一,有人说要是重赏,那岂不是为那些应该老实呆在闺阁中的女子树立了榜样,日后世间的风气定然不古。又有人说国家有难,岂可再固守男女之别,既然立下战功,当等同军士授勋。
双方为了这件事整整僵持了十日,最后还是驻守登州府的秦王殿下听闻后上了折子。他在折子里建言,女子既然不便封赏,那就先赐些财帛之物,再一并封赏这两位女子的父兄。所以现在傅满仓的职位应该是六品的武略将军,俸禄从六月十五日起计,这也算是这段时日以来不幸当中的幸事。
青州老宅的信却是寥寥数行,只是吩咐宋知春母女俩尽快返还。前来送信的是大伯父身边常年得用的长随,说自得知二老爷可能罹难的诮息后,傅家大老爷就一病不起,已经缠绵病榻多日。长房的大姑娘就作主将关入祠堂反省的吕氏放了出来,现在傅家老宅子里仍旧是吕氏当家。
听了各方的回信,宋知春嗤笑了一声,仰头靠在椅子上半闭了眼睛道:“你那位大伯母现在心里指不定多么得意呢!她一辈子最大的念想就是事事压我一头,可是折腾来折腾去,把跟你大伯父之间那点夫妻情分全给折腾光了。这女人呐,蠢起来也是一种没药可医的病,那面儿上的光彩能落到实处吗?你看吧,终有一天她会穷得只剩下张面皮子!”
傅百善缓缓给她续了一杯热茶道:“幸亏咱家早早就在青州城里备了宅子,要是让我天天见着这对厚脸皮的母女,我怕连饭都吃不下。一想起傅兰香为嫁意中人竟想把我跟姑母家的那个什么夏坤硬拉在一起,就觉得她脑子大概真有病!”
“哈哈……”
宋知春难得见女儿露出这般直白的嫌弃神色,忍不住大笑起来。眼珠子一转却是想起了一个主意,兴致勃勃地凑过身子建议道:“不如你把家里的东西再归置一下,到时候多雇几辆马车,咱们到青州后专门从老宅子门前招摇路过,让你大伯母看看咱家的家底究竟有多厚实,保管她又得几晚上睡不踏实了!”
傅百善闻言露了一点羞赧的表情,“这事我没跟娘商量就做主了,一个月前我在南门张木匠那里定了三十口大樟木箱子,还高价聘请了镖局的人跟着。这番动静肯定瞒不了人,前日铺子上还有人递话来问,咱家是不是不回来了?“
宋知春拍着椅子扶手由衷叹道:“我闺女就是精明,我只顾着气你大伯母了,倒是没想到你这番举动肯定让人以为咱娘俩把家底都搬走了。这下好,你爹辛苦积攒下来的东西就没人紧盯着了!这招釜底抽薪的手段用得极好,等你爹回来定会狠狠地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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