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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日上,青叶连骨头都被颠疼了,心中烦躁不已,便有些坐卧不安起来,一个人面向车壁,委委屈屈地掉了好几回的眼泪,又用指甲去挠车壁,将车壁挠得咔咔作响,伤痕累累。怀玉叫她挠得头疼,终于令车马停下,在一个名为高楼镇的小集镇上停下来投宿。
此地隶属山东,乃是极破极穷的一个地方。虽然名叫高楼镇,镇上却连一座高楼都没有,多得是土墙茅草屋。因靠近官道,镇上倒也有几家客店,但却都脏得很,且各家门前都蹲坐着三五个闲汉及妖娆妇人,看见有人在店门口略一停顿,便纷纷上前来将人围住,不由分说硬往店内拉扯。
夏西南连进了几家,又都退了出来,一行人从镇子头逛到镇子尾,终于敲开一家门庭还算宽敞干净的人家的大门。这家人家正在宴请客人,见门口忽然拥了一群持刀之人,吓了一跳,问明来意后,作难道:“咱爹今日过七十大寿,咱家亲戚来了许多,空屋子实在是一间也腾不出来了。”
主人话还未说完,西风便道:“叫客人先回去,你爹的寿辰过两日再补办也是一样。”
主人看了看他腰间的长剑,嗫嚅道:“你,你,这叫什么话?咱爹病了许久,活了今日没明日……咱六叔六婶腿脚都不灵便,从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他这边厢正说着话,那边厢,已有人像是赶鸡鸭牛羊一般往外赶他家的客人了。
夏西南及时地奉上银子,主人家战战兢兢地收下来,让这一群人入了内。
这家的两口子见这一群人无礼粗野至极,生怕是哪座山头上下来的强人,夜间好不好地还要给他来个点天灯,因此吓得魂不附体,想着要不要瞅个空子逃跑或是去报个官。谁料这群人安顿好后,忽然间又变了嘴脸,个个彬彬有礼,言语行动和善可亲。两口子暗暗诧异不已。后见马车里最后出来是两个人乃是眉目朗朗的年轻男子并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孩儿,这二人怎么瞧也都不像是坏人,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年少夫妻,这下才算是放了心。
因酒席都是现成的,午间的饭也省的做了。怀玉等一行人被让上桌,吃起了人家的酒席。青叶已有两三日未与怀玉说过话了,此时勉强开口问道:“你说过的我无论想留在哪里都可以的那句话还算数么?”
怀玉眼皮跳了一跳,揉了揉太阳穴,方咬牙缓缓道:“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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