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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手持软剑,一身杀气地潜到青叶身后,见她整个人正紧紧地挂在她的新情郎身上,嘴里还在意乱情迷地唱。她的新情郎身形倒也挺拔,眼下正笔直地站着,任由她搂着抱着,一动也不动。
怀玉杀气腾腾地举剑往那人身上砍去,半途中蓦地惊觉那人头上怎么还撑着一把极大的伞,一阵风吹过,那伞盖哗啦作响。怀玉不禁心中诧异,将已越过青叶头顶的剑生生收住,再上前一步,仔细觑了一觑,这一觑,不由得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青叶她搂抱着的,乃是一株矮胖柿子树。
青叶两支歌儿唱完,又跟柿子树说道:“柿子树君,我唱的好听不好听?其实我还会唱几支倭语的歌儿,但我怕你听不懂……我对你这样好,你明年多结些柿子给我吃,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正情热似火地同柿子树说着情话,忽听得身后有人咳嗽一声,吓得一哆嗦,慌忙住了口,松开那株艳福不浅的柿子树,转身一看,却是怀玉站在身后,他面上的神情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手中还拎着一把剑,忙问:“你这是作甚?拿剑又要杀谁?”
怀玉道:“……蚊子多,我拿剑赶蚊子。”言罢,将剑往脚下一扔,上前一步,将她圈在柿子树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笑道,“适才你唱的小曲儿倒好听,再唱一遍我听听?”
青叶嗅到他身上的脂米分香气,皱眉道:“你听了一整日还没听够么?”用力推开他,才走开两步,转眼被他揪住后领,又拎了回来,嬉皮笑脸道,“不唱不许走。”
青叶忽然就沉了脸,眉毛一竖,抬脚往他鞋面上狠狠一跺,趁他抱脚痛呼的当口,大摇大摆地走了,一面走一面交代他道,“把你的剑捡起来收好了,莫要碰着我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记住了没?”
青叶用晚饭时,怀玉本已在花楼里吃好喝好,此时却也往她饭桌旁一坐,执了酒壶浅斟淡饮。青叶问夏西南这一日在花楼里的所见所闻,夏西南笑道:“咱们去了两家,先头的那一家的女孩儿长得美,唱曲儿也唱得好;后头一家自然也不错——咱们殿下挑的,自然都是好的……那家有对双生姐妹花,叫做鸦枝儿与鹊枝儿。这两姐妹姿色比不上头一家,但说话有趣儿,又没什么架子,吹拉弹唱也是无所不会,又同咱们……”
抬眼看了看怀玉,他挂着一脸无人在意的幌子,正落寞地饮着酒,并不说话,也不看人。夏西南这才道:“又同咱们扮了一出戏,扮的是小姐抛绣球招亲。她们姐妹两个扮作小姐,咱们殿下则是去抢绣球的郎君。哎呀呀,一回能接着两个绣球,忙煞人……不止殿下,便是咱们一帮子跟去的人也都接着了好几回,真真是有趣。”
青叶听得身不能至,心向往之,流着哈喇子道:“明日我也扮了男装,你带我去找那两姐妹饮酒作乐一番,我也要扮作抢绣球的郎君。”见夏西南作为难状,迟迟不答应她,便又道,“你若是带我去,我也可以扮作小姐,抛两回绣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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