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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呢?这般妻儿会看你不起,这比让你去死更难受?”
“正是。”
龙大叹气,放软了声音,道:“大人,你现在只有我一个帮手了。我不帮你,你根本无路可走。就算你愿意去死,钱世新还是可以将那把柄公之予众,你一死百了,你的妻儿,如何自处?所有的事,必须得从根上解决了才好。”
姚昆抿紧嘴不说话。龙大轻声道:“说起来,大人你觉不觉得,钱世新此次夺取太守之位,与十七年前的情形颇有些相似。”
姚昆一震,瞪向龙大。
“同样是太守最信任的属下,临危受命。同样是太守遇险,不幸身亡。”
姚昆瞪大眼睛,脸色铁青。
“当然了,也有完全不一样的。十七年前太守遇刺,十七年后是太守行刺。十七年前的凶手认罪,十七年后的凶手还不知肯不肯认罪呢。不过奇怪的是,十七年前的凶手称,自己的家人在战乱里全被南秦军所杀,所以他对我大萧明明取胜却愿议和极为不满。他要杀死主张议和的太守以泄私怒。但原来,他还有一个儿子……”
姚昆一脸震惊,他扶着桌子,似有些站不住。
“那凶手既是极重视家人,为何要丢下年幼的孩子不顾,行刺太守大人。既是还有孩子,他为何声称全家已亡,他不愿独活……”
姚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龙大板着脸,冷冷道:“大人,其实我早已经查清一切。”
姚昆面色惨白,眼眶发红,表情都僵住了。“我……我……”他艰难地开口,终于湿了眼眶,羞愧地无地自容低下了头:“我当时也不知怎地,一时鬼迷心窍。钱裴说,他说……”
龙大没说话,冷静地等着他继续。
姚昆哽咽道:“也怪不得他,是我利欲熏心,不怪别人,最后酿成悲剧,无法挽回。我,我……那日钱裴拿着张纸,上面画着衙门到客栈的地图,还有些笔记,是蒙太守赴宴的时间地点,在一个巷道口画了圈。钱裴说,他书院的一个杂役自两国议和后便不太对劲,对蒙太守和朝廷很是忿恨,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被人喝斥才闭了嘴。于是他便有些留心。那数日杂役总是外出,两眼通红,像是没有休息。他去盘问,那杂役答得前言不对后语,慌忙走了,袖中无意中落下这纸,钱裴看了,觉得那人计划行刺太守。”
原来如此,龙大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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