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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饰亦冷笑道:“琴娘子身上的香不寻常,在这宫里可是独一份儿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渐渐明白了过来,忍着眼泪道,“奴婢衣服上用的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请太后明察。”
徐太后懒得再跟她啰唆,掉头对李司饰道:“那就派个人去问一下皇后,别说是为什么。”她又指着琴太微道,“先把她关到后面去,不准任何人探看。若坤宁宫有人找,只说安沅留下她了。”
直到中午,坤宁宫那边才有回话过来,说皇后并不记得有没有把松窗龙脑香赏赐给宫人,若太后追问,她就叫人查一下账目。徐太后冷笑一声,说算了不必再问。
这一日竟连午膳也没有吃好,徐安沅从射场回来,想来这一上午玩得并不开心,且喋喋不休地抱怨杨樗如何呆笨。太后瞧着她满面绯红如玫瑰,不觉哂笑:“笨一点的倒不好?”
“当然不好!”徐安沅恼怒道。
太后瞧着安沅的背影,想着深柳堂的风流公案,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要不要把程宁叫来问问?昨日他是跟着徵王的。”张纯献策道。
“有什么用?他一向只听阿楝的话,打死他也撬不出一个字来的。”太后喃喃道,“——你去问问他吧,就当是听听阿楝怎么个说法。”
问了回来,也说昨日从未见过任何女官。“倒像是串过供一样。”张纯苦笑道。
太后皱眉想了半天,道:“当时……真的只有程宁在旁边吗?”
张纯会意:“奴婢这就去办理。”
太后的封锁毫不奏效,清宁宫亦有乾清宫的耳目。午膳时皇帝就听见琴太微被拘的消息,心中大感不妙。他撂下手里的奏疏,径直往清宁宫去,銮驾到半路却又叫回,转而往坤宁宫来。
“亏得陛下还想得起臣妾来。”皇后从桌案上抬起头,瞥了皇帝一眼淡淡道。
皇帝一时也无言,只得讷讷道:“淑妃快要临盆了,我怕这时候弄出乱子惊扰了她。”
杨檀坐在皇后身边描字,皇帝瞥见那一纸涂鸦便有些好奇。皇长子和皇帝不亲,看见皇帝拿他的本子登时慌了,迅速将字帖抢下抱在怀里,嘴里咿咿呜呜地哭了起来。皇帝被他喷了一脸口水,倍觉尴尬,只得自己举袖抹了抹脸。皇后搂着杨檀哄了半日,才将那字帖哄了出来,却也不拿给皇帝看,一把扔在桌上,又对杨檀说:“是什么好东西非要把着不放?这会儿看将衣裳蹭脏了吧?除了母后谁会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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