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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在水中泡了片刻,崔莞将头一侧,看向立在身旁,正为自己清洗长发的云瑶,“沐浴过后,我想出门走动一番。”
这段时日,得云瑶悉心照料,她身上的伤势方能得以如此迅速复原,加之两人年岁相仿,一个有心交好,一个因上一世恩德,早已心存此意,如此一来,两人一见如故。
只是一连七、八日闷在榻上,崔莞显然已有些耐不住了,她心中有话,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刘珩前来。
既然他不来,那她便去寻。
揉搓发丝的手稍稍一顿,云瑶便笑道:“好,只是须得先将药喝了才成。”
崔莞自是应允,待沐浴更衣过后,将几上已有些温凉的药汁饮尽,又含上一枚祛味的蜜丸,才与云瑶一前一后的跨出了门武墓。
屋门外,朝阳冉冉升起,对于久未出屋的崔莞而言,这般明媚的晖芒着实有些刺目,她下意识抬手掩在眯起的双眸前,可就在这时,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刺目的晖芒已被挡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颀长的人影。
崔莞抬眸一看,好几日不见的人,正欲亲自去寻的人,就这般突如其来的出现在眼前,她的心,止不住小小地颤了一颤,“……殿下。”
刘珩稳稳的踏上最后一层木阶,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身前的人儿,刚沐浴过后的崔莞,一袭宽松的月白襦裙,散在身前肩后的青丝,仍氤氲着淡淡的湿气,使得她一向沉静的眉宇浸染上丝丝难得一见的娇弱。
两人四目相对,却未多言,树屋外这小小的木台上,顿时漫起一股莫名的气氛。
“主子。”云瑶出自风月欢场,又是过来人,岂会看不出这两人的变扭,且夹在其中的滋味,也甚是不好受,于是她屈膝一礼,十分干脆的出声道:“今日起风,主子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在外吹风受凉,还是入屋为好。”
一番话,惊醒两人,崔莞这才忆起,她虽已无大碍,但刘珩所受的伤势要比她重得多,短短几日,即便百里无崖再如何妙手回春,也难以让他药到伤除。
思绪闪动之下,她足下轻移,侧过身,示意刘珩入屋。
“不必。”刘珩淡淡一言,抬手便握住崔莞纤细的小手,“你随我来。”
察觉到手腕上灼人的温热,崔莞下意识缩了缩手,却未能挣脱,待她准备加大力气时,耳旁又传来一声磁沉的嗓音:“木阶甚陡,跌下去,你又可在榻上多躺几日。”
崔莞尚未使出的力气骤然一滞,她垂眸扫了一眼足前的木阶,宽倒是挺宽,可容双人并肩仍有余,但这环树而下的木阶,也却如刘珩所言,比寻常阶梯陡峭,一不小心,极有可能一足踏空,沿阶滚落。
这一眼,让她蓄积的力气顿如流水,任由刘珩牵着,慢慢踏下木阶。
本以为脚踏实地,这人总该撒手了,可那张宽厚的掌心,仍旧紧紧裹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任她如何用劲儿,均纹丝不动,挣不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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