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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刘珩磁沉的声音低喝道。
听闻刘珩声音中气十足,墨七悬着的心骤然落下,不过,他仍谨慎的盯着那道渐渐走近的身影,与围在马车旁的墨卫一同,略微退开几步,任由那人行到马车旁,登车,撩帘,入内。
扫了一眼微微晃动的车帘,墨七双手一摆,在场的墨卫均悄无声息的守在马车旁,严阵以待,寸步不离。
嵌着明珠的车厢中,莹莹光辉之下,刘珩慵懒的靠在窗棂旁,一双墨眸深浓如夜,而阿笙则将华灼揽入怀中,与他相对而坐,两人好似都将仍钉在车厢后壁上的袖箭,忘得一干二净。
“阿……笙。”华灼沙哑的挤出两个字,随即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刘珩的手劲不小,而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弱女,一箍之下,难免伤及咽喉。
闻及这道细若悬丝的抽气声,阿笙剑眉一皱,抬眼对上刘珩的目光,道:“上次崔氏小姑子被掳一事,是我思虑不周,但也并非是想至她于死地。”
“若非如此,司徒将军以为,事后你们还得以安然的踏出钟山密宅?”刘珩的双眸微微眯起,暗含冷冽之意。
阿笙圈在华灼细腰上的手缩紧了一些,面容上却是笑道:“此事确为我等行错再先,不过,一条华道,殿下的心头怒火,也该熄了罢?”
华氏九道,明面上损一道虽无大碍,可这九商道乃是他与华灼费去九牛二虎之力,耗近百万金,历时三年,一点一点自崇山峻岭间开凿而出。平日无恙时,为敛财商道,一旦大祸临头,这遍布东南西北四方九道,便是华氏族人逃生之路,意义重大。
虽可疏通,但需耗费不少时日,尤其是这等时刻,上洛郡随时都将面临魏国的兴兵进犯,损一道则等同失了一条生路。
“阿笙……”华灼从未吃过如此大亏,听出阿笙息事宁人的心思,她不由强忍咽喉的涩疼,哑声唤了一句,却被阿笙垂眸一记目光,堵住了嘴。
刘珩眸光轻闪,厉色渐褪,神情淡淡,“离开绘心园。”
阿笙颔首,“这是自然,即便殿下不言,阿灼原本也打算今日离开绘心园。”
刘珩的目光掠过华灼美艳得不可方物的面容,沉声道:“无论你对崔莞起了何等心思,孤劝你,最好打消干净,下回……”闪着一丝森冷的目光望向阿笙,“司徒将军,须得再快一些。”
事实上,方才他若真起杀心,司徒长笙出现前,五指再一用力,便可拧断华灼的脖颈。
“殿下许是误会了。”阿笙叹息道:“我这妇人,性子虽倔,为人行事又鲁莽了些,可却恩怨分明,并非是不清事理之人,进绘心园,只是想帮衬崔氏小姑子,以解心中愧疚,别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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