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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已晚,秦四郎君舟车劳顿,家主特地嘱咐小人转告郎君,可在此安歇,一切琐事,留待明日再言。”将秦四郎迎入院中,领路的管事一脸谄笑的禀道。
“有劳。”楼管事上前,阻下了那管事想靠近秦四郎的举动。
瞪着楼管事等人的一脸冷色,那管事心中直打鼓,若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内院管事也就罢了,将贵客引到庭院后,便是尽了责,大可转身离去。
然而他今夜在门前迎人,乃受了郡守之命,要想尽法子凑上前与秦四郎搭话,好让他套问讯息,如此一来便可顺顺利利的将早已备下的“隐秘”光明正大透出去。
可惜这势头还没开,他却要叫人给打发了。
想到郡守阴沉的脸庞,那管事只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又一次谄笑开口道:“也不知秦四郎君喜好,院中备置若有不妥之处,郎君尽可与小人言明。”
“不必了,你可回去禀报郡守大人,秦四对今夜款待一事,不胜感激。”淡漠的声音慢慢传开,此时的秦四郎神情疏冷,眼波轻转间,言行举止中,一身华贵气势显透无余。
这才是巴陵秦氏嫡系血脉展示在外人面前真正的面仪容,连带着楼管事这些下人,也挺直了腰背,一脸清傲。
而这一世的崔莞,本就是清冷之人,即便没有刻意流露出拒人千里的漠然之色,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也令人望而却步。
那管事颤颤的扫了一眼众人,心中突突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作揖行礼,仓惶离去。
这**,无论是崔莞还是秦四郎,均未安眠,然而这**却格外平静,除了偶尔虽夜风飘来的隐隐靡音,再无半点声息。
不但是今夜,此后一连四、五日,皆是平静安宁,郡守府中上下对秦四郎一行人礼待有加,并无半点怠慢之处。
若非那**亲在马车中,她曾耳听闻秦四郎与那侍卫针锋相对,崔莞甚至以为张显确实只为尽地主之谊而邀人上门。
不过,张显如此大费周章将人请回府,为何就这么轻飘飘的放置在一旁不加理会了?
崔莞疑惑,可心中的不安仍时不时的透出,示意她此处不可久留。
思索片刻后,崔莞决定去寻秦四郎言明。
恰巧,她刚踏出屋门,便看见秦四郎白裳墨发,衣抉飘飘,缓步而来。
看着一袭白衣胜雪的秦四郎,崔莞脑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个念头:好似秦四郎的衣着,皆为白裳,就连那日在码头笼罩在她身上的裘披,也为白狐皮毛所制,自雍城到齐郡莫约半年中,她还从未见秦四郎身上穿过其他色泽的衣袍。
“阿莞面容呆呆,目光却灼灼如阳,盯得止桑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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