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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莛了然的点头,任武昀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魏清莛淡淡的道:“人越心虚的时候说话就会越大声,从刚才你的表现来看,是这样的。”
任武昀:“……”
隔壁的房间里,于老大夫正仔细地给四皇子清理伤口,低声给他交代注意事项,窦容也在房间里,他的情况比四皇子好像还严重些,和昨晚上和今天早上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大夫,容公子的药何时能得到?”
于老大夫低头回道:“起码要到后天,最快也要到明晚上,只是坊市关闭之后,我们就出不来了。”
四皇子不在意的道:“那您尽快将药准备好,我派人去取。”
于老大夫面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变动,但还是松了一口气,抬头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四皇子和躺在床上的窦容,心思复杂难辨。
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对了。
魏清莛找他来给他们看病,严明对方的身份不能告诉他,对方的人却受了很严重的伤,满京城可能除了他再没人能治了。
医者父母心,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心硬了不少,但想想对方好几人可能因此而丧命,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可魏清莛接下来却告诉他,要是被发现说不定还会丧命,不可否认,那时候于老大夫犹豫了,可犹豫过后却是更坚定的坚持。
危险向来是和机遇共存的。
医,被定义为匠人,地位却略高于匠,可不管多高,和读书人,农都是不能比的,其中又以御医的身份为最高,于家就是御医发家,只是从他叔叔告老还乡,于家的子弟能进入御医院的就很少了,这几年甚至都只能在御医院打杂,同仁堂在京城的地位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去年,家族就关了太原的一家医馆,只留下了一家。
于家背后也靠了几家权贵,那几家平时没少从同仁堂拿好处,只是到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又推三阻四的,偏偏他们也不能拿那些人怎么办,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魏清莛是王公的外孙女,近几年,瞒着魏家和王廷日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上面的官僚可能还没发觉,可他们这些时常在下九流中走动的人哪里不懂,只是鲜少人知道王莛就是魏清莛,直以为王莛是王家派来协助王廷日的堂弟。
她瞒着要救的人一定也不简单,刚才他给任武昀检查伤势的时候就起疑了,对方长久习武,身上却除了一道旧伤外都是新伤,除了手脸,身上其他部分都白皙,加上脉搏返回来的消息,他猜得出对方虽然常年习武,却也养尊处优。
见到四皇子的气度时更是大惊,直到见到窦容他才肯定对方的身份,他年轻的时候曾随叔叔去给镇国公府给公爷请脉,窦容和镇国公府的公爷有五六分相像。
要是四皇子有幸那个位置,那么他们于家也可以重新站起来,这是一场豪赌。
只是于家旁支的于老大夫并没有决定的资格,他回去后会去找家主,如果家主和他一样认为,他们这一支说不定会变成嫡支,可如果家主怪他自作主张,他的命也就能留到四皇子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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