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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萧景渊点点头,“也许他心里对萧挽情多少还是有愧疚的吧,哪怕那个孩子是她与月氏的孽种,也在尽力保护着他,朕错就错在不该给他可乘之机,一时的大意,害了朕的后半辈子……”

“他究竟掌握着什么?”

“两条命,以及千万人的命。”

他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佩服已死的林溪辞,还是嘲笑被死人玩得团团转的自己。

“他就是个疯子,你该恨他,因为将‘销骨’种在你体内,让你一生都生不如死的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林、溪、辞!”

闻及此言,君子游的手一抖,茶汤随之泼了出来,杯口结的那层冰碴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化作了细碎的晶片漂浮在水面上。

被压制已久的萧景渊终于找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感,看着对方惊愕不已,一时失神,本能地想要更进一步践踏他濒临崩溃的精神。

他说:“‘销骨’的作用的确是因人而异不假,但他当初在你身上种下的恶因可不是这个,而是一蛊双生的至毒之物,他舍不得被自己坑害的儿子真的丧命,所以,他把你的命和萧北城捆绑在了一起,用来威胁朕,只要你们出丁点岔子,朕的江山社稷就完蛋了!”

“一蛊双生……”

“说白了就是情蛊,苗疆的妖法是很邪门,竟然真能让你们一面就对上了眼,从此倾心于彼此,多匪夷所思啊。”

“如果我们其中一人死了,会带来怎样的恶果?”

萧景渊沉默了一瞬,君子游见他不语,还当他是因为自己没有依约饮茶而不悦,将手伸向棋盘,中途却被按了下来。

此时棋盘上只剩两只扣盖的杯盏,也就是说,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

其实早在萧景渊透露出“情蛊”这个信息的时候,君子游就已经猜到一二,只是为了求证,不得不走出这试探的一步。

很显然,到最后还是他这个经验老道的赌徒略胜一筹。

萧景渊拉着他的手腕,别开目光,深深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朕后悔了,朕不想你死了。”

“恐怕你不是不想我死,而是不敢让我死吧。”君子游强行抽手,脱离了他的桎梏,而后朝他微微一笑,“我要是死了,你一定会很困扰吧,听说‘销骨’的宿主死后,会有肉眼看不到的蛊虫从七窍飞出,继续找寻新的宿主,且传播速度极快,致死率极高,该不会是我跟王爷所中的情蛊比起这个还要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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