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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上的冯星野一听这话,幸灾乐祸般地“哦嚯”了一声, 低低笑道:“那我只有一件事了。”
很明显, 他与隋峻各自带来的两件事中,至少有一件是同样的消息。
这个消息按说不算新鲜出炉, 只是宜州在边陲, 京中的消息总会来得慢些。
五日前,朝华长公主以监国身份下令,将原本自己辖下的原州军交由武安郡主云安澜节制。
因朝华长公主自春日“行宫封王”后, 便奉旨以监国身份留京处理政务,到如今已半年有余。她身为原州军最高统领,长期不在原州自会造成许多隐患,此番正是下令将原州军军权交接到云安澜手中,原本无可厚非。
只是云安澜身为女子,这几年又时时冲在反对新学的最前线,之前陛下下旨由她暂代原州事务时,新学一派隐隐已有异议,只是碍于还不敢正面攻击陛下旨意,便只是在台面下做些小动作。此番长公主将整个中原最精锐的原州军正式交到她手中,以平王为首的朝中新学一党顿时炸窝了。
“……自长公主奉旨留京后,一直是由驸马云定兴代掌原州军兵符,虽无明旨或诏令,却也算得顺理成章,各方势力都算是默认的。”隋峻不明白长公主为何忽然如此冒进。
冯星野居高临下地抛来一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音,“云定兴那家伙就是个富贵闲人的性子,难得他老老实实窝在原州带了大半年的兵,如今想必也是烦了,多半打算进京同长公主腻在一处,过他那成日招猫逗狗的日子。”
这两夫妻一个没空,一个没心思,索性将原州军兵符交给长女,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可事情坏就坏在云安澜是个女子,还是个大力反对新学的女子。
之前她手中没有兵权,都敢大刀阔斧正面与新学一党交锋,这原州军一到她手中,新学一党自然如临大敌。
隋峻看了面无表情的李崇琰一眼,又道,“今日接到京中来的消息,为着此事,连日来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弹劾云安澜的折子都快将中书省的政事堂塞满了。长公主的意思是,殿下这头是否声援一二?”
李崇琰冷冷啐道:“怎么声援?隔着几千里地,跟朝中那些废物飞鸽来回打嘴仗?”
显然他并不打算加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朝堂口水战。
“本王在这宜州尚且根基未稳,这时候卷入这场混战亮明旗帜,除了把自己树成靶子之外,毫无意义,”这种事上,李崇琰一向很冷静,“若云安澜连这样的场面都扛不住,那她就算接了原州军的兵符也早晚被人拉下马。”
军中的争斗可比朝堂上更加直白,一言不合拿刀对砍都不奇怪。
隋峻了然:“那就照殿下的意思,可长公主那头……该如何回话?”
“什么都不回,她自然就懂了。”李崇琰知道,长公主只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待她冷静下来,便会想明白,以李崇琰当下的实力,根本解不了这个围,无谓将自己搭进去多给人送一个靶子。
“我若要帮她,要帮云安澜,只能等,”李崇琰徐徐道,“所以,眼下定王府的头等大事,就是韬光养晦,励精图治。”
隋峻点点头,接着又讲起第二件事:“宫中派了一位教习姑姑,说是来协助整顿定王府众人的规矩礼仪……是陛下亲自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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