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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摇摇头:“春分祭茶神那日他昏倒后,便是我师父诊的脉,可我师父并未从脉象中瞧出什么端倪,可见他这个症状是我师父也没法子的。”
“……可那时,我们竟没有看出异常。”燕临呆愣在原地,其声讷讷,不知所措。
冯星野又道:“你们那时才到他跟前,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自然瞧不出他的异常。他是个心里很能扛事的人,只要他不说,别人通常很难发现。”就连他,都是在李崇琰手底下做事的第二年,才察觉其中的异样。
许是李崇琰幼年时在宫中生活留下的习惯,他在失忆期间不会轻易让不熟悉的人近身,也不会吃不熟悉的人给的任何食物,更不会让身边的人轻易看出他记不得事。
他虽从未说过当年在宫中遭遇过什么,单凭这些根深蒂固的习惯,其实就可窥见一二。
这个威风凛凛的南军都司,倒霉催的新任定王,能好端端活到成年、封王、开府,那绝对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漫长大戏。
“哎,宁王还在官驿,明日可怎么办啊?”房梁上的冯星野一声绝望悲叹。
燕临也是抓耳挠腮,急得满脸憋红。
“燕临,殿下今日交代你的事,你都做完了吗?”顾春转头瞧向燕临,神色冷静。
事情既已发生,又谁都无计可施,那便没有必要无谓浪费时间。既李崇琰先前当众宣布,这家中的事她可以做主,那眼下,便是她迎难而上的时候了。
“做完了,”燕临不知她为何会这样问,“都是些……”
顾春摇头制止:“不必告诉我是什么事,说了我也未必懂。我是说,你既已将在宜阳的事都做完了,那眼下就立刻回本寨,连夜换隋峻来,隋峻圆滑些,明早由他出面应付宁王。你就留守在凉云水榭。”
燕临急急道:“那我跟他一块儿下来!”
“若李崇琰不在,你与隋峻也都离开了,屯军会怎么想?本来各家就自有心思,别让之前整军的努力全都白费。”顾春的目光非常坚定。
“对了,若叶行络或我师父问起,你就说李崇琰病了,我在这里照顾他,别的什么都不提。”在燕临出门前,顾春又交代了一句。
房梁上的冯星野意味深长地笑了:“顾春,你对我没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不担心我这里出乱子?”
顾春轻嗤,浅声笑道:“二月里他不也是忽然这样的状况,那时还与你失去了联系,你都没乱,如今人就在你跟前你却乱,唬谁呢?”
“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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