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1 / 2)
实际上情况完全相反。而从这种下意识的思考方向可以看出,卫阳自己一直都没有身为美人的自觉。
西湖触动了东方不败的某根神经。他发现他其实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在羡慕卫阳可以随意打扮,而且容貌得天独厚但好在卫阳没察觉。他自然地移开目光,抿了一口酒。说的极是。我突然想起,教中在西湖边上有一处庄子,合该早些告诉你,让你住在那里养身体才是。
卫阳背后挂了一滴冷汗。东方不败说的庄子该不是有地牢、后来关押任我行用的那个梅庄吧?那还是算了!多谢大哥惦记,等小弟再下江南时一定讨要了去。才怪!
就这样,两人开始扯一些东东西西毫无紧要的事情。酒过三巡,菜色吃得差不多,气氛也显得比之前热络多了。
卫阳估摸着也该到谈正事的时候了,就站起来向东方不败敬酒。想小弟这一下江南,还以为回来他微微摇头,做出一副努力掩饰失意的样子,承蒙东方大哥看得起,小弟就先gān为敬了。
此言差矣。东方不败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什么叫以为回来?卫兄弟莫非是有什么想不开?说这话的时候他用上了内力,将声音凝成一线,不会被卫阳之外的任何人听到。
卫阳露出一副惊讶后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同样的方法回答。今日这酒喝得如此投缘,也不瞒东方大哥了。然后他开始一五一十地讲任我行如何刚愎自用、他如何抱怨、任我行又如何坑了他。直到最后,他相当悲愤地指控道:我卫家入神教百余年,代代兢兢业业,为神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家父刚刚过世,他便私下减少我的解药,怎能叫人不寒心!
东方不败长叹一声。我道任教主他素来如此脾气,大家也不必太在意。但对于贤弟你,这也的确做得过了。便是不看功劳,也该看看苦劳。想当年你们卫氏先祖,一路打拼,从教众做到堂长老。而后有同袍无衣兄弟,一人任神教右使,一人任长老。神教攻打五岳剑派、武当山之时,卫无衣卫长老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其后伤重不治、为教捐躯,谁人敢说不是一个英雄?到你爹这代,也是一辈子为神教尽忠、从无懈怠的。他一面说一面摇头,十分惋惜的样子。
这话听起来是追忆往昔,但这时候说只能是火上浇油。卫阳在心里给东方不败的挑拨功夫点了个赞,不过面上只当自己没听出来。谁不是这么说的呢?便就是我没学得祖辈们的三分功夫,才疏学浅,却也没到赶尽杀绝的程度吧?
贤弟真是过分自谦了。看如今江湖上的那些所谓名门少侠,有哪个及得上贤弟你?东方不败劝慰他,要我说,便就是任教主还记着当年你爹卫长老反对他继任教主之位,也不该祸及后人。
这话又带出来一段秘辛,卫阳在心里掰着手指整理了一下。
他祖父卫同袍武功高qiáng,比那时的教主还厉害,只是因为弟弟卫无衣英年早逝而无心争位,就是一根刺;他爹卫泽虽然无意教主之位,但觉得任我行性格狂妄,听不进其他人的话,不适合做教主,也是一根刺;他自己资质上佳,武学进境飞快,又确实对教主有点想法,威胁不低,又是一根刺。只是碍于他伯公卫无衣曾经为教捐躯,卫氏一族其他人也都是立功的,任我行没法真的下狠手杀了他,至少明面上不能。
任我行清楚这点,东方不败也一样清楚。所以东方不败一开始就给他下药,明显是为了以防万一,打的就是他不合作也得让他不捣乱的心。
这么算起来,他还真是个非常合格的棋子,不能杀、只能利用的那种。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想到这里,卫阳也跟着叹气。人死不能复生,任教主就是看在这点上才浑不把小弟放在眼里吧?小弟未到而立之年,连个女人也不曾有,还想多活几年呢!如此看来,还是寻个机会调配为好,这样任教主说不定就能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了。他这么说,然后向东方不败致歉:小弟只有一件遗憾,就是之前未曾和东方大哥如此痛快地喝一回酒,恐怕以后机会也不多了。这相识恨晚也来得迟了些!
东方不败原本斜倚在榻上,此时微微眯眼,半坐了起来。若是我说,你不必远走避难呢?
东方大哥这是何意?卫阳装没听懂。不过他内心在欢呼,终于开启推boss抢教主副本啦!
不得不说,这一番唱作俱佳,声情并茂少年,恭喜,你已经从一大堆影帝的熏陶里初步毕业!
等到卫阳最终从房里出来时,西边一轮弯月已经要落下山头去了。虽是八月,但崖顶极高,风也不小,寒意嗖嗖。他紧了紧领口,往来路走去。有一团人形灰影立在石质牌坊下,恰巧是灯笼照不到的地方,不注意很难察觉。
不是让你找个有屋顶的地方等着吗?卫阳快走几步过去。这外面风那么大!他说着拢了拢夏洛克的手。
你忘记你bī着我学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夏洛克反问。他依旧戴着面具,不过灰色眼睛在这种时候依旧闪闪发亮。结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