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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罗夫特看着弟弟的脸,突然间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巧妙地把这情绪掩饰过去了。他必须得说,他对这件事感到十分遗憾不是客套,就算女王过世他也是这用词真的十分可惜。
实话说,他一开始根本不看好卫阳。后来观感改变也是很艰难的过程,不过那时候他也不认为卫阳和夏洛克能像普通人一样在一起
因为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夏洛克热爱刺激和谜题,自己选择成为一个咨询侦探;而他选择隐居幕后,成为隐形的大英政府。这样的他们永远也无法变得普通,永远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jiāo友出游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同意。他大概是有私心的,他只觉得夏洛克内心里确实需要一个朋友,就纵容了这件事发生,以至于现在
走廊另一头有隐隐的哭声传来。这很正常,进重症加qiáng护理病房的人不一定都会活下来。
我们是不是不大正常?夏洛克突然问。
麦克罗夫特没有做他惯常的挑眉动作。人总是会死,心总是会碎,夏洛克。他低声道,爱是个危险的不利因素。他这么说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卫阳那时还能飞快地反问他。实话说,能这么做的人屈指可数,而他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夏洛克一时间没有回答。最后他站了起来,语气和平时一样:我进去了。似乎这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探视。你呢?就算了,是吧?
麦克罗夫特这次没控制住自己的眉毛。就在他准备反驳的时候,茉莉突然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醒了,夏洛克,阳醒了。
福尔摩斯家兄弟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清醒是件好事,但茉莉这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茉莉脸色苍白,可他他对我说,感谢你的尽力照顾,霍普小姐。
夏洛克惊呆了,麦克罗夫特也一样。如果卫阳能看见,一定会感叹这是世界第八奇迹。
如果我没记错,麦克罗夫特不可置信地说,子弹没打到他的心脏,但也没打到他脑袋?
这事实陈述引得夏洛克和茉莉一起瞪他。然后夏洛克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了变:他从楼顶掉下去了也不对啊,不是掉在安全气垫上了吗?
两兄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读出来了和自己一样的推测。卫阳失忆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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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伦敦金融城。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从劳合社的钢铁弧形拱顶下走出,在保镖的开道下安然穿过一大堆记者以及长枪短pào,钻进了早已等在路边上的车里。
啊,卫总是不接受任何采访!
完了,回去主编一定杀了我!
眼看目标扬长而去,记者们纷纷抱怨起来。中国企业组织有意和劳合社合作不是第一次,但这次规模尤其大,分量绝对可以上金融版头条。他们还以为,年轻的总负责人有可能沉不住气而多说一点,没想到却更难!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卫阳。他根本就没注意记者,直接让司机开车回他位于威斯敏斯特区的公寓。谈判总是拉锯战,他总得休息好了才能继续上战场。想到这里时,他微微阖眼,开始养jīng神。
秘书本来想说点什么,不过看他的表情就聪明地闭上了嘴。
十几分钟后,卫阳进了公寓大门,快速地冲了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他去年接手了中国国内数一数二的地产公司,在外人眼里妥妥儿一个钻石王老五。只不过和言情小说男主有所区别的是,他这个总裁相当辛苦,每天集团事务忙都忙不过来,更别提去当灰姑娘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了。
不过好在事情还算顺利,至少都在预计范围里。卫阳处理完公司事务,一下子就躺到了沙发上。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了,他的右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连带着手臂手指都开始痉挛颤抖。
这是创后应激障碍,卫阳在心里提醒自己。那个枪伤已经好了,感觉到疼只是你的心理作用。忘记它就没事了他一边隔着睡衣揉着那块地方,一边唾弃这病真矫情。明明就长好了,为什么还会感到痛?
不过说起来,他这伤就是上一次来伦敦时受的。老妈之前死活不愿意让他来伦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要不是事情实在太重要,而且拦着他病也不会好,卫阳不怀疑她会把他绑在家里。就算他不记得是怎么受的伤,但人生总是要继续走下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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