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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哪知道。”九狐耸肩膀,“你才是魔尊诶,老祖宗的事儿居然来问我们这些外人。你说是吧,老偕?”
妖王摸摸狐妖的脑袋,看向徐八遂:“天魔版本的,我没听过他为魔的生前,只听过他为亡灵后的一句结局。”
“什么?”
“他剩一缕留存记忆的心魂,还想回去见一面龙魂。”
徐八遂失神了许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白地站起来:“难道说——!”
妖王点头:“是。”
九狐:“啥子?”
徐八遂冷汗透了背:“旧劫数,斑驳因果,原来天道是这个意思……”
妖王捏捏狐狸因不解而蹦出的耳朵:“就看魔尊还愿不愿意从梦中醒来了。若执意要回现世,我自当奉上,若不愿,继续沉湎梦中也未尝不可。那缕残魂命主凶煞大火,留下来继续替我们妖界燃烧殆尽也很好。”
徐八遂强撑着轻问:“那残魂为什么滞留在妖界?”
妖王指指天上的位置:“天地间唯有苍龙想渡他,其他的未必。天命让他隔绝在冰与火的两端,揣着生前过往困守,令一魂游荡偌大冰雪天地,约莫算是最煎熬的天惩了。魔尊来时应当看到海镜的裂痕了,那便是自煎熬里撞出来的。”
徐八遂无言,呆呆地重新坐回去,拢着两只手呵着气。
“魔尊要回去么?”
“让我缓个先。”
“不急。”妖王开了个冷笑话,“不如再多想几年,等他把海镜撞碎了,再同意他出去也不迟。”
徐八遂拢着大氅勉强地笑了笑,脑子快要炸开了。
他被漩涡般的因缘会际撕扯得心力交瘁,靠着冰墙缓了许久。妖王团着狐狸自顾自睡了一夜,他没有,也不敢睡,只是背靠寒冰,望着这冰渊从明亮到黑暗再到天光泼洒,熬得两眼通红。
妖王和九狐睡醒来,见他还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挥爪打招呼:“好久不见,你还在这啊。”
徐八遂裹着大氅唔了一声,揉揉眼,僵硬地从怀里抽出那画卷,失神地凝望画上的绝世美人。
九狐看他发了老半天的呆,好奇地伸出尾巴卷走了画,抢来一看,狐眼瞪得滚远,看了半晌流口水了。
妖王满脸黑线地夺回画,卷好递还给徐八遂:“魔尊缓好了么?”
徐八遂通红着眼睛,将手中的画攥到变形,低声地自言自语:“我只是我,我也只认识一个周白渊,我天生就没有心……”
妖王深以为然:“不错,前尘与现世从来都不能混为一谈。所以,魔尊想多考虑几天?”
“不用了。”徐八遂把画卷塞回怀里,抖落大氅披回恶鬼袍,揉了揉心口和眼睛,“妖王,我想去找那缕残魂,你真的愿意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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