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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夜凝乃魔宫。”

  

  “是,可杀我父亲的并非魔宫,而我在中原无法活下去。”他耸耸肩,“想让我死的人太多,这儿反而少一些,所以我来了。”

  

  他说至此,没有再说,我没有再问。

  

  宫主成亲后半年,少宫主出生了。

  

  又是全城欢庆,王安生总管甚是欣慰,眼角多出一丝泪光了。

  

  自宫主成亲后我甚爱饮酒,这一次宴会又饮得多了,没醉,只是红着脸晕乎乎地跳到屋顶吹风。

  

  没吹一会儿便有人来叨扰。

  

  我不看都知是谁。

  

  一件带有温度的长衣披在肩头,耳边是他的声音,“夜里风大,莫着凉。”

  

  我低下头,记忆中只说了一句。

  

  “我们是护法,”然后我咽咽喉咙,说完下半句,“我入宫那年,我看着止水抱着玫羚的尸体走出去的。”

  

  我们是护法。

  

  止水活着的时候,曾说,对我们而言,相爱是一种奢侈,倘若失去,宁愿后悔也不愿心痛。

  

  他死了,玫羚死了,骨瓷也死了。

  

  新的护法前不久来报道。

  

  我不知下一个是谁,是我,还是常封。

  

  在夜凝宫我活了九年,却不知明天能不能顺利度过。

  

  念此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亦或者是饮酒过多神经搭错。我攥住常封的衣领,抬头,轻轻吻上他的嘴角。

  

  即便在许多年以后,我都晓得,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大胆的事。

  

  比杀人,比哭泣,比饮醉,更为大胆。

  

  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年纪不小,没有配偶。

  

  即便发生了如何,此时此刻只算得上我不知廉耻,不守自爱,身为未婚女子,按中原习俗,大抵是该浸猪笼的。

  

  可这又如何,有多少次任务我是从地狱深处爬来的,我为何要去遵守那些伦理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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