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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济也早早从京营归家,和父亲,祖母一起督办年节事宜。

贺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望的勋贵,来年初又是老太太的大寿,今年除夕的走动更是不能等闲视之,几人早早张罗着下人准备物件,从屏风矮几到茶饮果品,皆是有讲究的。

“今年除夕,让你弟弟随我们一起拜年走动。”任安伯把大儿子叫到跟前:“国公府的老太太是个爱热闹的,你弟弟嘴又生的乖巧,趁着年节亲自去递个茶,日后也好相与。”

贺之济立刻悟到父亲的真实目的:“爹是想给阿漾相看姑娘?”

往年过节,任安伯出来走动的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如今叫上还未加冠的贺之漾,自然不是见见面那么简单,勋贵人家,一举一动皆有目的,趁着年节大家打了照面,也能暗中相看一番品貌。

任安伯倒是也大大方方承认:“是啊,你弟弟明年也十七了,此事要慢慢相看,如今着手,其实已有些迟了。”

伯府本来只是虚爵,这些年大儿子在外掌兵,情况才慢慢好转。

只是贺之济远在京营带兵不常回家,相看个姑娘亦不容易。

任安伯自觉已亏欠了大儿子,这小儿子的婚事,无论如何是不愿意耽误佳期的。

贺之济沉吟道:“父亲可有恰当的人选?”

任安伯不答反问:“你看眼下朝局如何?”

如今贺家仰赖长子,任安伯什么事儿都想听一嘴贺之济的意见。

“自然是文官当政。”贺之济没有丝毫犹豫:“爹送阿漾去京校念书,也是为此事。”

贺家有爵位,再落魄,也不至于让子弟真的靠科举这条路拼上位。

权贵之所以让孩子去国子监求学,自然不是求成绩出众,说白了,还不是想和文官混个脸熟,日后也好互相帮衬。

以免出现后代只剩虚衔,朝中新贵一个不识的局面。

“我听闻他和霍家那小子交好。”任安伯犹豫道:“霍家是刑部尚书,地位稳当,他家女儿如今待字闺中,你瞧这门亲事如何?”

霍家位居一部尚书,手握实权屡受表彰,大有扶摇直上之意。

贺之漾和霍尧每日厮混,抛开成绩不谈,倒是歪打正着,中了父兄的意。

任安伯动了亲上加亲的念头,贺之济则谨慎很多:“儿子倒觉得,阿漾养出了骄纵的脾性,他自己的主意大得很,亲事还是要他亲自点头才可。”

说白了,他家弟弟那不管不顾的痞气,别到时候结亲不成,倒是结怨了……

任安伯闻言摇摇头:“是啊,他一个小子,养得脾气大身子娇,我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样的女孩儿来配他。”

贺之济点点头:“爹既上了心,那明年春分前后,陛下新开了宫殿居所,届时邀请官宦贵女,世家子弟前去相贺,也是个机会。”

这场邀请勋贵后代的宴会,说白了就是皇帝牵头的大型权贵结亲现场,表面笑呵呵寒暄几句,立刻话锋一转,开始打听你家闺女年方几何,他家儿郎样貌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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