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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关系最初的底色原来如此不同,那由它延伸出的后来所有,它们是不是也都只是一种误解,是非常可笑的自我意识过剩?
崖会泉天生擅长做最坏打算,他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近乎一种本能。
沃修被制止了靠近,崖会泉能看见青年的手已从沙发靠背上滑下来,对方的手在身侧轻轻攥起,身体依旧是一个想要走近他又被强硬打断的姿态。
他们在半空对上目光,沃修动了动嘴唇:“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崖会泉截断了沃修的话,“我刚才在对你提问,你还没有回答,你那时候是那样想的么?”
亲口答应过的“别撒谎”与“别答非所问”高悬于头顶,沃修无法再对崖会泉做任何欺瞒,他只好说:“是,但是……”
沃修紧急给话音补了一个转折。
“是就足够了。”崖会泉却又打断他。
这回,崖会泉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穿了整晚的礼服之前一直没觉得束缚,他甚至穿着它还进行一场多人格斗,然而此时,他却开始感到着装的压迫,衬衫仿佛正桎梏胸口,半立的衣领严丝合缝缠着脖子绕了一圈,再配上规整的领带、徽章及领带夹等零碎玩意,他的咽喉像也被一只手给扣着,让他几乎有些难以顺畅呼吸。
“……你憎恨我。”崖会泉在又半晌过去后,他用宣判什么一般的语气平静说。
这是他按着最坏设想得出的结论,这也是习惯性做最糟打算的他愿意相信的结论。
他已经拿到了“沃修憎恨他”的动机,而往后一路探究,沃修是有心欺瞒他也好,以猫的身份悄悄躲藏在他身边,看笑话一般旁观他这几个月的行为也好,这都说得通,他能够捋请其中逻辑了。
仇视是动机,欺瞒与看笑话是动机致使的行为。
沃修并没有理由对他产生任何超出常规的感情,是他想多了,眼前的人也不只一回的笑话过他容易多想的特质,他早该对此警醒,意识到这样做会招至风险,却又放纵自己,自以为是的陷入想多想偏的深渊里,像个走偏还死不承认的蠢货。
所以,是他该为偏执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但我要是憎恨你。”沃修终于找到开口机会,他在崖会泉宣判结束后的静默里说,“我又为什么要去抢先进入核心内域,想要把你送出去呢?”
“谁知道呢?”崖会泉这回没有计较沃修的“擅自作答”,听沃修提起天灾核心,这堪称崖会泉的另一桩“ptsd”,让他当即口不择言,“也许是你个人英雄主义爆发,觉得救你的敌人比杀了他更能让他永远记住你?”
沃修的神色就发生了变化。
在刚开口的那刻,沃修看起来像是想要跟崖会泉讲道理,可当崖会泉以冰冷口吻提起“杀了他”,落在“杀”这个尖锐字眼上的重音倏地刺穿了沃修的冷静,他好像被这个词打破了稳定情绪的壳,忽然没办法再维系“尽量镇静”的处事态度,便也不再管崖会泉对他提出的禁止靠近。
沃修动作快得以崖会泉能同时捕捉六面动态坐标的眼力也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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