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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人类文明上下数万年,人事在变迁,文明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可无论古人还是当代人,人们习惯使用的搪塞借口居然也能恒星一般亘古不变。
沃修等着崖会泉对自己提出质疑,他猜按着两人的一贯斗嘴风格,崖将军下一句应该就是继续挑他的刺,对方一侧眉梢会挑起来,以面色冷淡为基础,会往那张五官优越的脸上添加各种嘲讽元素,再半带冷笑地刺他,说些“那天还没黑,你竟然就起床了,真了不起”或“为什么不干脆再睡久一点,睡到明天天亮还能倒个时差”之类的话。
沃修都准备好了。
然后他看见崖会泉又顿一下。
崖会泉的眉头还是皱着,投给沃修的眼神却既不讽刺也不冰冷,他的眼睛甚至暴露了部分内心想法,是带着无声的关心看过来。
“你昨天在医疗舱躺了多久?”崖会泉问,“是药剂残余作用?”
沃修:“……”
准备好迎接的互杠一片影子也没看着,反倒是别扭传递的关心猝不及防迎面撞过来,撞得正在昧着良心当小撒谎精的人心都荡了。
有那么一瞬间,沃修差点撅弃了他的脑子,他内疚得无以复加,想要干脆就地坦白,赶快把因为他一时失误而没能解释清的马甲掀翻——他真的只差一秒就那样做了。
制止他的是他不小心蹭到了浴缸边沿的手背。
触手的冰凉令沃修倏地清醒,让他的脑子重归原地。
他沉重地想:“不,就算是要赶快坦白,把双重身份的前因后果都说清,那至少也得是在我有条裤子的前提下。”
试想,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忽然告诉你,他就在你家里,他还是你的猫,你现在只要怀着满心震惊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惊喜!他就在浴室里等着你呢!
……
……这他妈是什么未成年禁观的午夜场限定节目?
而且未经允许就擅自在人家家里上演这么一出,沃修敢断定崖会泉肯定也不会觉得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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