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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来还有段渊源,能追溯到崖会泉的少年时代。
那时候,恒光学院都已经读了几年的崖少爷十几岁,早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家长,却也免不了要经历少年叛逆期,而在父母双双过早缺席的情形下,被他“叛逆”的倒霉鬼就是百里。
百里曾经也是个很热衷于主动跟少爷分享数据的AI,会把自己拍摄录制的照片视频都发给崖会泉看,还与主人共享着相册编辑权限,表示少爷大可以随意添加备注,提取珍贵童年纪念。
结果很不幸,叛逆期的崖少爷某天忽然就觉得,他的“黑历史”不应该被长久留存在人工智能数据库里,这些东西都该随着他的成长灰飞烟灭,就和已经被留在过去的那个更弱小的他一样,它们最配的结局是再也不会被人看见和提起。
那一天,是人工智能损失惨重的一天。
百里紧急回收权限时,他宝库里的半壁江山就已经在主人手里分崩离析了!人工智能努力后台抢救,好歹是把资料挽回了个七七八八,随后整整半个学期,都再没给封闭式住读的人写只字片语的问候信。
人工智能与人堂而皇之冷战一个季度。
崖会泉至今都还记得他当时又生气又难过,还不愿意把那点难过表现出来,于是越发摆出一张全世界都欠他一个亿的冷脸,每天冷冰冰地上课,下课,训练。
他那段时间去学院的图书馆写作业,往哪张桌子前一坐,旁边的人必定十分钟内全部走光。
因为一般人也想不到他是在跟AI生气,他一身冷气在旁人看来指向不明,别人就很容易代入自己,还以为,这位天才小小年纪就傲得起飞,这就开始学会不给好脸眼角看人了!
“难道不是我才是主人,人工智能应该无条件服务人吗?”少年崖会泉端着很得罪的人冷脸心想,对自己的人际关系毫不在意。
他只为百里的事心烦意乱。
他那时候就还下定过决心,想一个AI也能这么任性,他还懒得搭理这自主权限过高,自身想法也太多的人工智能呢。
结果那点雄心壮志坚持到那学期放假,在崖少爷到家的前半小时,就又烟消云散了。
他很不确定地在回家路上又想:“我今天进门时还有‘欢迎回家’吗?”
还好,是有的。
百里跟崖会泉说欢迎回家,人工智能还主动为冷战的事道了歉,并问少爷晚上想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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