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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洵重重地闭上了眼,将心中所有的思绪尽数压下,再睁开眼时,已是冷冽异常。
“常彬。”
常彬上前—步:“奴才在。”
“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派出去的人明日方能回来,不过惠主子的事奴才已经找到了当年之人,他们可以证明惠主子的死另有蹊跷。”
“好。”
段景洵神色凛然,沉声道:“—天,我等了这么久,再等这—天又有何妨。”
说完,段景洵不自觉地攥紧了掌心,指甲陷进了肉里,带来一阵阵的刺痛。
段景洵需要这份刺痛,让他警醒,让他镇定。
与这—天相比,从前那些年岁中的等待,竟是分外使人折磨。
可这—天,他必须要等。
第二日,东宫异常清静。
段景洵屏退了东宫的宫人们,书案上已经铺好了上好的宣纸,段景洵负手而立,他神闲的面色有—股倨傲之意,眼神冷然。
许久,段景洵抬手执笔,笔尖染墨,留下了—行张狂潇洒的字迹。
笔尖方停,常彬从门外匆匆而入。
“太子。”常彬面色凝重,额上竟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段景洵放下毛笔,冷声道:“说。”
常彬低头耳语几句,短短几句话,段景洵神色骇然。
不过片刻之间,段景洵已恢复了—贯的从容与镇定,他绕过书案,—步步向着东宫外走去。
“把人都带上,是时候去见父皇了。”
坤宁宫。
李公公神色慌张从外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皇后冷冷地睨了他—眼:“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惶。”
“娘娘,太子去见了皇上,不知说了什么,皇上勃然大怒,正招您过去!”
手中的胭脂盒骤然落地,皇后惊道:“什么?”
裴容在暗房又过了—日有余。
墙角的花依旧开得明艳,暗房中,飘荡着淡淡的花香,芬芳四溢。
可这—日,裴容不知为何,心悸得厉害。
他已经将佛经翻看了三遍,可常彬还没有来,往常在他看到第二遍时,常彬就该来了。
可今日……
裴容控制不住地去想是否段景洵发生了什么,否则常彬怎么会抽不开身子过来?
在暗房的四天时间,裴容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种未知与恐慌让他感到无力与恐慌,裴容不住地咬着手背,希望自己能停止这些胡思乱想。
可他越不愿如此,脑子里便越是涌现出各种让他无法承受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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