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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妥当,是时候去正厅拜见慕王妃。
白梵路被流莘搀扶着,从出房门后便不时感觉旁边有视线投向自己,但这些还无所谓,主要想到马上要面临的场合,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并非没见过慕王妃,只是经过昨晚那一遭,他对这位行事作风大胆豪放的女将军当真是有点难以言喻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惧意”?
不过再怎么样,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敬茶过程倒顺利,慕王妃虽端着长辈的姿态,却还是很顾惜这位新媳妇,没让他下跪,毕竟男儿膝下有黄金。
“你身子弱,昨日也辛苦,下跪就免了吧。”
表面是体恤儿媳妇,但那语调听着怎么有点旁的意思。
喝了媳妇茶,改口的话也不需白梵路说,他声音是男子,故而这位新过门的小王妃除了眼盲、脸上有疤,还有个标配就是不会说话。
这对白梵路而言自然是极好的,当花瓶谁不会啊?
于是就光听慕王妃一口一个“为娘”的自称,难掩对新媳妇的怜爱之情。
“云河啊,往后你可就成家的人了,不许再像从前那般行事。”
“霖儿你也是,云河若有做得不妥当的,你直接上手管教,不需看在为娘的面子。”
所以陆霖秋这名字对外也叫不得,直接去了个字叫陆霖,好在族谱上只需写陆氏,女子闺名旁人也不管。
这厅中还有些因远道而来昨夜就在王府中住下的慕氏旁支,白梵路也得做做样子。
而那些长辈们对着白梵路则是一番表面上的赞美,暗地里的猜测,不过有条评价却是不约而同诚恳一致。
“这云河娶了妻,果真成熟稳重多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大约慕云河之前表现实在太差,如今只是乖乖站在这里听长辈们训导唠嗑,都够他们感动到热泪盈眶。
白梵路也是好笑,不过这厅中好奇打量的目光,不同于外边的侍女仆从,更加明着来不加掩饰,被看久了难免让人不太舒服。
白梵路正低头站着,忽听慕云河说,“娘,您就放心吧,我定会好好护着霖儿的。但既然说到成家,眼下也有一事,儿子听闻青荥县的布庄生意出了些问题,打算去看看,借机也学习一下。”
慕王妃欣慰道,“你有这心当然甚好,青荥风光秀美,气候也潮湿宜人,正可让霖儿去那边将养将养。”
“多谢娘体恤。”慕云河装模作样回,再扶着白梵路落座,暗中捏了下他的手。
等到终于结束这场无聊的宗族会见,二人回到房里,白梵路才问,“青荥县是怎么回事?”
慕云河故意道,“就是有些事要处理,我若一个人去,你会想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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