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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昭的目光大半时候仍停留在他身上,闻言不走心地附和道:“是有点丑,过一阵子就好了。”
赵闻筝立刻反驳道:“一颗蛋怎么能看出美丑,净瞎说。”
无论疼痛与否,生产都是件很消耗元气的事,不多时,赵闻筝便觉得困意上涌,游昭把蛋放回水里,柔声道:“去睡觉?”
赵闻筝睡意朦胧地“嗯”了一声,想起什么,挣扎着道:“对了,你的鲛珠我还没还给你。”
“没事。”游昭不在意地抱着他走进卧房,“先在你那儿放着吧。”
鲛珠里有鲛人至为精纯的灵力,能帮助赵闻筝尽快地恢复健康。
“不过,”他顿了一顿,又在赵闻筝耳边呢喃道,“鲛珠原本是我最重要的一部分,现在我把它交给三哥。”
“——它很脆弱的,三哥要好好保管哦。”
话音落下,久久没得到回应。
他抬眼,见赵闻筝已撑不住地合上了眼睛,呼吸缓缓,也不知有没有听清。
只有掌心还下意识地贴在丹田处,仿佛一个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承诺。
澡是没法洗了,游昭使了一个清洁术,把他放在床上,凝神看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在那手背落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因为和一般女子生产不同,又有鲛珠温养,不出半个月,赵闻筝便已恢复了大半。
而游昭却开始长时间地待在“婴儿房”里。
赵闻筝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是父爱浓烈得无处抒发,必须得时时看着孩子才好——要知道,之前游昭可是天天都在他身边腻歪,假如他不开口,他多半是想不起来去看看他们的“孩子”的。
突然变得这么“慈爱”,必然是有缘由的。
这天,他处理了管家送来的账本文书等物,抬头见游昭又不在旁边,终于耐不住好奇,抬步进了“婴儿房”。
游昭果然在里面。
为了保持温度,这屋子始终是密闭的,窗也开得小。他一进门,便见冒着袅袅水雾的池子里,游昭慵懒地坐着,一手支颐,眼眸半闭,是个昏昏欲睡的姿势。
他化作鲛人,修长的蓝色鱼尾静静地潜在水中,随着水波的荡漾,泛着粼粼的光。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他是唯一的亮色。
赵闻筝掩上门,站门口驻足欣赏了片刻,早有察觉的游昭才睁开眼看向他:“过来呀。”
赵闻筝便走过去,在他身侧蹲下,亲了亲他支棱的鲛耳,问:“怎么最近看你整日往这边跑。”
游昭把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心不在焉地说:“有个小家伙要孵出来了,我得看着。”
赵闻筝顿时就有点紧张:“会有危险?”
绝大多数鱼卵都不需要亲鱼帮助孵化,只要给它们提供一片适宜的水域便可。鲛人亦是如此。
之前游昭都不管的,如今却突然说要看着,他自然会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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