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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日忧心忡忡地扶了刘凝波上阁楼去,他心下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通知方逸伟,只好一边给刘凝波调盐水,一边暗自懊恼。刘凝波喝了点盐水便疲累地睡着。阁楼上只有一张床,付小日只好在地板上铺了席子和衣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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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月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剖宫产的刀疤待麻药褪尽已开始大疼,她心里记挂刘凝波,但又没办法下床去,心想有逸伟照顾凝波总应该是无碍的。一颗心便半惶惑半安着。月嫂抱了那对双胞胎来给她看。看着酣睡中的两个宝贝,想起若昭死前的惨状,她的泪就不自觉浮上眼眶,心里默默念叨着:若昭,你知道吗?你做爸爸了,我们有一对可爱的儿子。正抹着脸,耳边忽然响起季庆仁的声音:“还在月子里,怎么能哭呢?”
司徒月连忙擦了眼泪,正想起身,又牵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季庆仁忙安慰道:“别动别动,躺着就好。”
泪眼朦胧里,司徒月望见一脸慈爱的季庆仁,他因为一夜之间喜得孙子正笑逐颜开着。司徒月心里就觉得好温暖好感激。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承蒙季老先生无微不至的关怀,都不知道今生今世要如何报答。
那时候从刘凝波家里出来,她一个人领着阿残万念俱灰,可是肚子里又有了若昭的骨肉,她又不能轻生,只能依母亲生前所愿将阿残送到福利院去,自己则在福利院里打义工。季庆仁是富可流油的农场主,时常会来福利院捐资捐物,于是巧遇了司徒月。他对司徒月和阿残这对孪生姐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时常和她们聊天。司徒月温婉可人,可是却少有言语,而阿残看起来虽然冷若冰霜,却能和季庆仁闲话家常。阿残虽然眼盲,但天性聪慧,对好人坏人的辨识度极强,她愿意和季庆仁倾心交谈大抵是因为感觉到季庆仁的善良和温厚。从阿残那里,季庆仁知道了许许多多关于司徒月的经历。
司徒月未婚先孕,这是令季庆仁极为兴奋的事情。他居然游说司徒月嫁给他的独子,并表示会对她肚里的孩子视如亲孙。司徒月起初不解,后来季庆仁终于说出实情,他的儿子季小亭患有先天不孕不育病症,他们季家丢不起这样的面子,季家的产业也需要有人去继承。而司徒月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黑户,嫁进季家,各取所需,是一件双赢的事情。阿残再三敲边鼓,季庆仁再三恳请,司徒月终于答应了这门婚事。
虽然婚后,她和季小亭顶着夫妻之名未行夫妻之实,但到底也客客气气,双方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而季庆仁对她却着实捧为掌上明珠,季家上下因为老爷子对她百般疼爱也都对她敬畏有加,于是她的生活也就这样安逸舒适地过着。她是安逸舒适了,但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刘凝波会遭遇什么样的坎坷。她一直以为嫁给方逸伟,有情人终成眷属,凝波的生活理应比她幸福十倍,不用像她和若昭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不是咫尺天涯,竟是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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