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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也是她的孩子吗?男人是女人第一个孩子,不知道哪个肥皂剧里看来的台词。
“一定不会,我发誓,如果真的没空帮你带,也是我工作忙,不是存心的,老婆,”方逸伟撒娇的样子好可爱,他把头直钻到刘凝波怀里去,刘凝波怕痒,被挠得又笑又躲,方逸伟却一本正经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将来等我的儿子出生了,我就用我下巴的胡渣去扎他,让他像你现在这样笑个不停。”
“你呀!”刘凝波拿手指轻点方逸伟的额头,“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儿子儿子的,重男轻女。”
“老婆,生了儿子,你就有两个男人一起宠你,多好?要是生了女儿呢,我对你的爱可要分一半给另外一个女人咯,到时候你可别吃醋。”方逸伟油腔滑调地解释着,刘凝波当然是眼角眉梢全是笑。
“就属你越来越贫嘴了,以前我还以为就若昭会说甜言蜜语呢,没想到你啊,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刘凝波一边嗔怪,一边起身,方逸伟拿羽绒服给她穿上。吃过点心,钟翠柏便拎着她的照明灯,携着杨柳二人在夜色里向白云寺进发。
方逸伟扛着大袋子,里面装了烟花、爆竹和大金、香火,走了半个多小时,三人终于来到白云寺。夜幕下,白云寺就像一位深沉的老妪,尼姑们正在做晚课。宝刹巍峨,灯火通明,香烟袅袅,梵音阵阵。已经有香客陆陆续续来进香。
钟翠柏领着刘凝波进香,方逸伟在一旁陪着。跪在佛像前,刘凝波听见钟翠柏口里念念有词,都是些吉祥话,祈求佛爷保佑方逸伟仕途风顺,保佑刘凝波能给杨家生个大胖小子诸类云云。刘凝波也很虔诚地跟随她再三叩拜。烧好香,钟翠柏对杨柳二人说道:“我去和住持说会儿话,你们两个自己去后院走走,晚一点来找我,今晚我们和师傅们一起守岁。”
方逸伟便领着刘凝波去寺庙后一块很大的空地上放烟花。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烟花的美无需赘述。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数,更吹落星如雨。刘凝波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支在膝盖和下巴之间,出神地看烟花在夜空绽放又陨落。写文字的人此时此景难免会惆怅伤感。她失神地看着方逸伟站住烟花下又蹦又跳的身影,那么快乐,那么奔放,而她却无端端心情落寞。
“凝波,好看吗?”方逸伟问,眉飞色舞的。
刘凝波黯然地点头,她的嘴角停驻着一丝微微的笑意。她觉察到她的幸福,可是她好害怕她的幸福会像这烟花转瞬即逝。一霎那,绚丽夺目,刹那过后,却是永恒的寂寞和落魄。刘凝波突然地感到冷。山下的村落和乡镇像有意唱和似的,也向天空燃放了许多烟花,一束上去,绽放,破碎,缤纷,支离,在落下的同时又有一束飞上去,同样地绽放,破碎,缤纷,支离……你方唱罢我登场似的,所谓火树银花不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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