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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厉声呵斥了宋书,宋书却愣了愣,然后仿佛看见了什么笑话一般扬起了唇角,哑声笑起来。
笑到最后他甚至重新咳了起来,终于不用在宋师面前抑制病症,咳嗽声越来越重,宋师立即起身,手足无措地红了眼眶:“你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一名太医松开手,退到一边满脸歉疚地摇了摇头。
宋师终于明白,当初宋书为他寻医治蛊毒、却始终找不到治疗方法时的那种无能为力。
直到自己亲身体会,他才能感觉到煎熬和无措。
宋书的嗓子越咳越哑,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征兆,宋师把太医都赶出去,倒了水又手忙脚乱地给他顺气拍背、把帕子递到他嘴边。
宋书又吐了一口血。
血色的花骨朵绽放在雪白的帕子上,刺目又堵心。
“你始终不肯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是不是因为这个?”
宋书缓过神来,靠在他怀里呼出一口气道:“还有……不肯和你亲热。”
宋师心里觉得荒唐又可笑:“你怕我发现?这到底是个什么病?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难道就没有法子能治吗?”
“没有。”宋书闭眼道,“你该知道,我会瞒着你,这就代表这病治不了……而且这也不是病,这是毒。”
宋师茫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初自己中的情毒:“毒?蛊毒?你什么时候中的蛊毒?”
若是情毒该早就解了,难不成是先前的疫病?
可疫病的解药早就有了啊。
“不是情毒,也不是疫病,”宋书轻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你解情毒前,和你说过,太子府上那位南疆来的医师吗?”
宋师搂紧他:“……是说过,我记得。”
“太子要我吃下一种毒药,半年内若不吃下解药,毒性就会发作。因此我若想活,便必须听命于他。”
宋书微笑,“他以为我会因此而顺从。可最后先死的还是他。”
论起狠心来,宋书不比洛放差。
宋书的手落到他腰间那块玉佩上,那是宋书几个月前送给他的保命符,而今早就沾上了宋师的温度。
“太子府被抄后我去搜查过,并没有找到所谓的解药。那位南疆医师告诉我,这是南疆国师所制的毒药,”他呢喃道,“唯一的一包解药在抄家之前,便被洛方文一把扬了。”
“如今想来,当初无悯大师说的血光之灾,大约便是你的情毒。”
“情毒不解,死的便是你了。”
宋师抓住他的手腕,颤声说:“可毒解了,会死的是你。”
“也许是你那帕子在我身上待久了,没了你的气息,不算你的贴身之物了。又也许……需要亲近之人才能化解的血光之灾,便是这个意思?”
一命换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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