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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问:“宋书,你信我吗?”
宋书抬眼看他,缓了两秒才一字一句说:“我已经信过你三次了。”
宋师身后的刺客正在与他不断地拉近距离,宋书看不见他的危险,但宋师察觉到了,却也并不回头,闻言微微一笑:“那你敢不敢赌一次?”
他的视线往下,看向悬崖下,云层遮掩在半山腰,让它显得深不见底,而直视深渊总是令人恐惧。
宋书与他同时低头,在刹那间明白了宋师话里的意思,顿时如守得云开见月明,带着几分诧异,然而这情绪很快消失在眼底,他平静下来:“当然。”
宋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好。”
宋书自以为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他把不见雪重新放回腰间,刚松开手,正思索他这句“好”是什么意思,便见他纵身一跃。
宋师直接从崖边跳了下来。
刚要一刀砍在他身上的刺客扑了个空。
远处景休瞳孔剧缩:“公子!!!”
宋师在周身凛凛刮过的风中看见宋书惊诧的目光,在下坠的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半山腰上借着力又往下俯冲了一段,拉住了宋书的手。
这短短几秒间他心思百转,想起马车上那杯不知道被谁下了药的茶,想起上马前那道莫名其妙的视线,想起那一模一样的香味,想起无悯说这是独自研制的“秘药”,想起无缘无故失踪的马……最后想起一张脸。
假如宋书回来时没有带上另一袋解药,他因为马不见了而不得不坐在马车里,依旧会中药,这群刺客接着出现,失去行动力的他还有一个没有武力值的宋书,景休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护得住。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巧?
电光石火里,有个人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只是短暂的失神。
寒风凛冽,他拉住宋书,把他摁进怀里,安抚道:“别怕。”
宋书想说他不怕,如果怕,当时他也不可能主动松开手。
但他又想,先前在马车里,宋师也是用这样的姿势护着他。
他想问宋师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救他,为什么也要跟着跳下来。
这是万丈悬崖。
一个不慎,就要粉身碎骨。
他何必呢?吊在悬崖上上不去的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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