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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去了南方,许是真有本事,许是好运降落在他身上,总之他回来的时候的确是春风得意,传言就是从那时候分裂这个看似还不错的小家庭。
江旭阳一度怀疑江初是不是自己亲身的,为此他做过DNA,也找过私家侦探,那时候江初年纪小,不知道那些突然出现的陌生叔叔是干什么的,但每次他们出现,吕颂就歇斯底里的跟江旭阳吵一回。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江初知道南方他们是去不成了。
回忆往昔,外婆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切开饺子皮的边缘多余的边角料抹到一旁:“他们离婚,谁也没发现小初的变化,那段时间他总也不出去玩,后来我才知道,他出去就能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是诋毁他妈妈的,他出去一次就跟人打一次架。后来就不爱出门了。”
顾执捏着软趴趴的面粉团,思绪也仿佛跟着老人飘到了十几年前,目睹着另一个人磕磕撞撞的童年,他无力改变什么,可是忍不住的难过。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来小雪,刺眼的霜白,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所以是因为这样,江初才会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么?
“后来啊。”外婆说着别开脸,像是终于有人肯听一听她积压多年的心里话。
“他妈妈慢慢的就生病了。”外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这里的毛病,治不好的,小初怕她出去伤到别人,也怕她伤到自己,除了上课都陪着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才多大啊,别人家的孩子都在父母怀里曾鼻涕耍赖,他那个没良心的爸爸觉得他也有毛病就不认他了,妈妈又神志不清。”
老人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红,浸在那些尘封的回忆里久久不能平复,她怂了一下鼻子说:“就这样看着,还是出事了,他还是个小人儿,出个神打个瞌睡多正常,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房子点着了,要不是路过的人听到了哭喊声救得快,哪里还有小初。”
顾执如遭雷劈,呆愣了好久,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起过江初的童年,戏剧般的惨痛。
难怪了,难怪初识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有病,就惹得江初跟他大打出手。
“我们这地方小,没读过书的人多,什么样的话都敢说,他妈妈去世之后,他就更不出门了,那些人就说这个病遗传性很强,就说小初跟她妈妈一样,更不让自己孩子跟他走得近了。”
老人说着抬眼看了看顾执,眼里泛着水光:“所以你说你是小初同学,我真是高兴,他从来没带过同学回家,不光我高兴,小初也一样,他很少笑,你来之后,他一上午都乐呵呵的,你别看他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顾执哑然了很久哽咽了一下,回过神来,快速的眨了一下眼,酸涩随之涌进心脏,来之前他以为江初的不安只源自江旭阳,但其实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甚至如果只是因为江旭阳,他也许根本就不会产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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