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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雍怀瑜紧皱眉头,翻看了一下束同光随身携带的物品,一件衣服,两双鞋,没吃完的干粮,一瓶快喝

光的水,还有一枚刻着禄运来的印章就再没什么别的了。想着既然对方都馊了,就帮忙擦洗一下身体换件衣服,然后就看见同光手腕上的红线,红

线上还绞着不知道谁的血肉没有被清理干净。

很愉快的决定了,让梅鹤卿去给束同光洗澡,自己去帮忙清理红线上的残渣。然后等同光睡醒再问怎么回事。

梅鹤卿听了她的安排,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会挑轻巧的活。”不过说归说,束同光也算是她的朋友,立刻烧了水拧了毛巾给对方脱干

净,从上到下的擦洗。光是洗头发就换了三盆水。又按摩了长时间骑在马上的双腿,活血化瘀,免得醒来不舒适。

雍怀瑜拿着红线出去河边清洗,不占用多余的热水资源。“水半夜很凉,你还是不要去了,等我再烧水洗?”梅鹤卿劝说。

“怎么能一直占你便宜。”雍怀瑜留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夜晚,有凉风,还有不知道什么虫在鸣。

她拿着红线踱步到村外的溪水边,慢条斯理的蹲下将手帕浸湿,然后擦拭着红线。反复专注认真的擦拭着,就好像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

更没有听见奔着脖子而来的风声。

叮!

红线原本缠在手上擦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绕到了身后将飞来的刀弹开。

“把匕首拿过来,就饶你一命。”蒙面黑衣人身形利落,月光照着他露出的胳膊,那是一双非常坚实的有着肌肉的臂膀。肌肉的纹路就像

是希腊的船经常会卖的那种雕塑一样,仿佛你一刀砍上去,只会砍到石头。

她朝着黑衣人微笑,就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你下面是不是很小?”声音如此轻浮,足够令对面恼火。

黑衣人手中夹着飞镖朝她袭来,风声呼呼的划过耳畔,她一一躲过,然后只是听到细小的一声,匕首挡住了夹在飞镖之中的毒针。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用了,也可能是今晚她的心情格外好,匕首上的纹路非常清晰,那一串绯红色的花纹就像是可以自己舞动一般雀跃

着。

果然拿出来匕首以后,黑衣人的目光都盯着它,他一挥手,立刻草丛里埋伏的七个人包围住了雍怀瑜。

“好不公平,一个人要打这么多。”雍怀瑜的笑容仍然是刚才那样,懒洋洋的语调也没有变,反而让话有些挑衅的味道。

七个人逐渐缩小包围。

杀气,忽然凝结在雍怀瑜的匕首上,那是一种你不用感受就能察觉到的气流。微小的,似乎在和空气中的什么成分发生噼里啪啦的火花。

匕首上的花纹忽然变得夺目,就像是垂丝海棠摇摇盛开。

就好像有什么攥住了人最深的恐惧那样,匕首挥出,就像是传说中的那样,人莫能见,就仿佛雍怀瑜一下子多出来几十只手,几十个眼

睛,那么从容的,毫不费力的,用刀切开豆腐一样,切开了七个人的脑袋。兵器对于海棠匕首来讲,就好像是小孩子在玩的玩具,明明挥上来,可

是又滑开。七个人倒在地上,每个人只出了一招。

可能是杀气还在蔓延,蔓延的空气中让人有些焦灼不安的成分。“你要说你主人是谁吗?”雍怀瑜左手持着红线,右手握着海棠,亲切的

笑着问眼前这个有些惊慌的男子,她有点拿不定主意要用这两个哪个杀掉对方。

“是,是陈秋道长。”男人在这样的惊恐之下,毫无自觉的说了实话。他身经百战,杀掉的人不在少数,早就习惯了死人这件事,可是今

晚这种更接近妖,像一种妖术一般,诡异的,有一丝变态美感。他发自内心的战栗。

“恩。”雍怀瑜点点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红线凌空卷住男人的脖子,勒紧。男人扯着红线不停的挣扎,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的响动,咯

咯的牙齿也在颤抖。最终,随着红线越勒越紧,男人痉挛了几下,散发出一种失禁的恶臭便死了。

突出的眼球不甘心的渐渐失去光泽。就像是匕首上的杀气忽然消弭于无形。

“我听说,人的眼球会印下死前最后一秒钟的事情。万一要是有人知道了是我杀了你,我岂不是很倒霉?”说着,捡起溪边的石头将八个

人的眼球都挖干净,放在溪水里挨个捏碎,松开手,溪水冲刷着她的手指,将血腥碎肉都随之带走。

掏出贴身带着的小瓶子,将里面的粉末细心的倒进空荡荡黑黝黝血淋淋的眼眶,那些尸首顷刻化成血水滋润进溪水边的沙地。她蹭了蹭鞋

子,拿起已经洗涤干净的红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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