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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区明哲路,香林公馆,谢谢。
司机拍下空车牌,发动了车子。
*
夜深深深,细雨朦胧。
潘奕将车子停在绿化带边停车位里,大跨步进了路边一家酒吧。
程砚宁来云京念书后,两个人见过不止一面了,可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时候:他都快要睡觉了,被他一个电话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出来陪喝酒。
在他的印象里,程砚宁跟酒这种东西,压根沾不上边。
有没有看见
潘奕到了吧台,一句话尚未问出口,抬眸便看见了程砚宁。
一向冷静端正的他,趴在卡座里一张圆桌上。
我去!
潘奕也不问了,抬步直接走过去。
桌上放着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也有一个快空的酒瓶,潘奕随手将那个酒瓶提起来看一眼,郁闷坏了,你喝这么烈的酒,能受得了吗你?!
来了啊?
程砚宁一条胳膊瘫在桌面上,另外一条撑起来,抬眸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儿这是?
潘奕顺势坐进沙发里,问他。
喝什么?
程砚宁呵呵一声,问。
什么喝什么,你今晚就预备在这喝酒了?
服务生
程砚宁抬起一只手,突然喊。
服务生很快跑了过来,笑着问:您好,您要点什么?
酒,多拿几瓶。
阿宁!
要不陪我喝,要不赶紧滚。
程砚宁将额头抵在桌面上,颇为不耐烦地说。
潘奕:
一喝酒跟变了个人似的,戾气这么重?
他正觉得棘手,服务生已经又拿了几瓶酒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嘿,谁让你都打开了!
这不是他要的吗?
滚滚滚。
潘奕没好气地挥手赶走了服务生,长叹一口气。
桌子对面,程砚宁直接拿瓶子喝了。
这不喝酒的人,喝起酒来有一种非同寻常的豪迈,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他这是将自己往死了灌?
潘奕本想劝,看着看着也不晓得想起了什么事,由了他去。
他来了,程砚宁便也放开了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素日白皙俊秀的那张脸,染上了浓烈的红晕,眼睛也是,猩红可怖,简直吓人。
潘奕觉得不行了,正要再次开口劝说的时候,眼见他突然砰一声抱着个酒瓶倒下,下巴磕在桌面上,抬眼皮朝他说:其实我应该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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