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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懂。
姜澜生:“为什么要这么问?”
电梯叮的一声,停靠在负一层,电梯门打开,独属于停车场的气息扑面而来。
“因为我可以强行带你走,但看你这么快乐,我舍不得。”
这人是个疯子。这是姜澜生的第一反应。同时他又觉得有点怜悯,明明这个人和自己的伴侣长得这么像,种种细节也表明这个人在模仿自己的伴侣,就连说话的习惯也很相似,但哪里依旧存在些许偏差,就算相貌依旧年轻,看起来却像是个活了很多很多年的、行将就木的老人,死死地抓着最后的浮木,而那块浮木却正是姜澜生自己。
“您可能也需要一些心理干预?”他试探性地问,然后在自己的车前站定,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名片夹,推出一张双手交给对方。“纳德心理欢迎您,不过需要提前至少半个月预约,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希望您快乐。”
他坐进车里,在后视镜中看到那个人双手抱着名片按在心口,随着他发动车子,那个人极缓地蹲下身,像是很痛苦般紧紧蜷缩身体,一米八七的男人将自己单薄的身躯团成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球。姜澜生一脚油门开出地下停车场,从充斥人造灯光的世界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他今天出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衷心希望路上堵车堵得不要太过,或者小唐能稍微灵性点,替他在打卡机上准时打卡。
车子平稳地开出五百米,骑士先生终于无法继续忍受内心的煎熬,掏手机给贺老师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调头,驶回地下停车场。
那个男人依旧坐在立柱下发呆,左手中指与无名指上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戒指,手指把玩着他的名片,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他把车停在男人面前,拉开车窗,与男人对望,对方桃花眼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名片从对方手指中滑落,对方猛地惊醒,把手伸进他车轮下面摸索,摸了半天找到那张名片,珍而重之地放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口袋里。
“上车。”姜澜生平静地说。“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有个和我伴侣相貌相似的人这么可怜巴巴的坐在这里。”
男人慌乱起身,绕到副驾驶这边开车门,半只脚已经迈上了车,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缩回脚,关上副驾驶的门,伸手开后排的车门。
他笑了声,道:“我家没那么多讲究,坐副驾吧,我想跟你聊聊天。”
男人这才坐进来,他注意到对方指尖上沾着点脏东西,是刚刚找名片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姜澜生把整包湿巾扯过来递给对方,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
“您等一下啊,我翘班的事得跟我家那位交代一下。”
其实不用他嘱托,坐进副驾驶的男人始终保持着沉默,抽出湿巾的时候甚至还发了会儿呆,就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帮他擦干净。他看了对方一眼,也没避讳什么,拨通乔瑾瑜的电话,对面很快接通。
“宝贝儿,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去纳德心理。我没事我没事,是路上遇到个可能需要帮助的人。下午的那位这几天时间应该很充裕,能串得开。好,好,知道了,嗯,就是跟你说一声。什么叫没必要,有必要,具体的我晚上回来跟你解释,好不好?嗯,挂了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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