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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话剧不在郊区的影视城,而是在剧院附近某个写字楼里租的场馆,姜澜生开车过去不堵车的话只要二十分钟,乔瑾瑜也没回家住,跟剧团一起住酒店。这次乔瑾瑜依旧在第一时间把剧本发到他邮箱,话剧叫《蝴蝶夫人》,有同名歌剧,不过讲的却是不太相同的故事,致敬原作的同时也表达了完全不同的思想。八场戏足足排两个月,然后全国巡演一个月,第一场和最后一场都在本地,主演是唐纳唐老鸭。
顾名思义蝴蝶夫人是位女性,但饰演者却是唐纳,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乔瑾瑜饰演的则是蝴蝶夫人的同事白鸟,也是一位艺伎,至于饰演军官的演员还没完全定下来,据说正在做最后的选拔,也是反串,由女演员饰演。本来这场话剧不需要排练那么久,但是唐纳是目前业界正当红的影帝之一,通告排的要多满有多满,能接下这个话剧明面上的原因是为了给黄导救场,毕竟在此之前黄导赶走了至少四位主演,如果没有唐纳救场不知道主演的位置还要空多久。但是据乔瑾瑜所说,唐纳接下这部话剧的原因只是想和乔瑾瑜一起工作,能放松几个月。
六月初唐纳的校园剧《钻石公主》还没杀青,要等六月中旬才能过来跟着排练,平时偶尔乔瑾瑜也会把排练时别人录下来看效果的小段子转发给他看,一群人在排练室无处不在的镜子前中气十足的大声排戏。
姜澜生维持着一周两次的频率开车去找乔瑾瑜。大部分见面的日子都是周五和周六,他有大把时间可以在楼下快餐店等对方下楼,也不用担心第二天还有课的事情。因为要饰演女角色,乔瑾瑜有意把头发留长,虽然排练的时候总会扎个小揪揪,但是出来见他的时候总是披散着头发带着口罩,远远看去就像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子。有时晚上排练的时间拖得太晚来不及吃饭,姜澜生会把东西买回来放车里,让乔瑾瑜下来吃完再回酒店睡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凹陷得过分的下颌里终于被养出点肉,不再是之前那副重度营养不良的样子。
直到老陈盘腿坐在他车顶把他堵在三层停车场里。
“说吧,你日日私会的是哪个野男人。”陈赫门有气无力地说。“每周两次,连我都能摸出规律,弟妹什么样的人啊?啥时候带过来看看?”
“八字还没一撇呢。”姜澜生伸手把陈赫门从车顶扶下来。“你也不怕摔着自己。碰瓷儿吗?”
“对,碰瓷儿,你得养我一辈子,不知道弟妹介不介意家里有个高位截瘫的好兄弟。”
老陈倒不是刨根问底的人,然而这家伙的问题却猛地将他点醒。姜澜生已经很长时间没想过关于自己和乔瑾瑜之间的关系的问题——他没有医师资格证,没有行医资格,乔瑾瑜自然也不是他的病人,一开始加对方好友的时候他确实存了点不清不楚的心思,然而那点心思却在之后的相处之中消失殆尽。
不像朋友,老陈这样的才是朋友,他和乔瑾瑜的肢体接触都少得可怜,发乎情止乎礼,有什么东西隔着层玻璃,却又仿佛触手可及,
“生哥?姜澜生?”
那个人的笑,那个人低头时露出的发旋儿,那个人舔唇角的舌尖,还有某个午夜梦回时脏了内裤的旖旎梦境。他和乔瑾瑜相处的模式非常奇特,乔瑾瑜依赖他,在面对他的时候坦诚而又毫无保留,他承认自己在面对对方的时候有过无数次的动心,却又因为恐惧而不敢再进一步,就好像只要维持现状,他和乔瑾瑜的关系就会永远维持稳固,永不破裂。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勇往直前的骑士先生人生中第一次拥有了原地踏步的冲动,他笃定自己在乔瑾瑜眼里也是特别的,但也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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