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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
电视机:“喂, 你再这样就不得不起诉你性骚扰了。”
“闭嘴。”
伽俐雷头也不回地趴在门缝里, 试图从那一丝丝透漏的光线中看见它的男主人到底在干什么:
“只有人类才有性骚扰这种说法,可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更不是变性人, 你只是一台愚蠢的电视机, 和其他那些愚蠢的电器一个样。”
“啧啧啧, 现在的年轻人, 面对年龄比你更大的前辈,似乎应当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电视机冷笑了一声:
“而且其他电器就算再愚蠢也从没干过偷窥的事,你都不会脸红吗?”
“抱歉, 你看过会脸红的电脑?”
伽俐雷泄气地蹲在门口:
“完全看不见……感觉先生会成为第一个因缺觉而猝死的科学家, 他到底在干嘛?”
“还能干嘛,你想想,他刚才从小小姐房间里出来时,手里拿了什么?”
“夫人的照片?”
“那不就显而易见了。”
电视机高深莫测地说:
“爱情就像海.洛因, 热恋中的男人,太久没有性生活是会出问题的,个人建议你明天多采购一点质感柔和的卫生纸回来。”
伽俐雷:“……”
……
而宇宙另一头,乔伊面前摆着一摞定号相纸,正随手从桌上木盒里抽出一张印花纸巾。
他手边是一小箱一小箱的不知名液体,整个房间只有一种深红色的黯淡灯光,映得他的侧脸,也似沉在一种上个世纪的光影里。
没错,这是一个黑白暗房。
最原始的冲洗相片的办法,现在只有少数摄影师还在用这种老式胶片旁轴相机拍照,因为成本太高。多亏了他那位研究近代文化历史的姨妈,时不时会给他寄来老式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否则他身边恐怕连基本设备都没有。
相纸沉在水槽底部,乔伊等了好一会儿,才能夹子慢慢把相纸取出来,停显、定影、水洗、晾干,照片还是皱巴巴的,没有卡板,他把照片随便铺在一块类似材料上,一点点耐心铺平展开。
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逐渐出现在眼前。
照片上只有七拐八弯的黑线,乔伊凝视了一会儿,从抽屉里取出另一张他之前怕李文森骨折,趁她昏迷时给她拍的手臂CT片,覆盖在照片之上。
半透明CT片上的骨骼和血管,随着他小心移动,慢慢和底下的照片完全重合在一起。
——除了一根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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