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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城市与人烟五十公里,李文森却觉得的思绪一下被放空至云端,与尘世的距离比星空更遥远。
“他死前一直在演算着一种看不懂的公式,和你一样不爱睡觉,也无心吃饭。我劝他休息,他却说他来不及……直到有一天清晨,他用一块磨薄的铁片割开自己的动脉,我才知道,他是真的来不及。”
老警察从裤腰上拿下一串钥匙,慢慢从她身边经过,手指不知经历了多少故事,死亡和鲜血都波澜不惊。
李文森只能听到他苍老的声音,从长廊那头顺着风远远送来——
“我从那一刻开始,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科学家。”
老人慢慢地说:
“这并不是一个荣耀的称呼……而是一种孤独。”
……
……
……
素银指针,浅色盘面,李文森回到西路公寓五号时,分针不早不迟,正好指在时钟中央。
十二点了。
伽俐雷为她留了一盏昏黄小灯,于是整个客厅的全貌就这样在她眼前逐渐展开,像一副旧时代里的油墨画。
公寓里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书架立在那里,书不见了,茶几上乔伊的墨水还在那里,笔不见了,窗台边的钢琴还在那里,弹钢琴的人不见了,只剩素白色的窗帘在微风里起起伏伏。夜色里盛开着几枝山花。
乔伊走了。
李文森站在玄关门口,身上还穿着离开那条长裙。
有那么一分钟,时间在她身上凝固成了水滴,每一秒钟过去,就嘀嗒一声落下来,直到她的裙摆浸满了水,直到她全身都是海水冰凉的气味。
乔伊走了。是真的走了。
李文森垂下眼眸,慢慢伸出自己的左手。
暗淡光线下,她苍白的手指如同笼着一层薄薄的光,在虚无里握了一握,又握了一握。
随即她收回手,俯身在玄关换鞋,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伽俐雷立在一边,看着李文森的动作,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掏出一块小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电子眼。
电视机:“……”这个智障。
……
李文森倒像真没被乔伊的离开影响到,她累极了,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直接穿过长廊,从杂物间里翻出一床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的被子,好像还是她在地下冰库受伤之前用的,当时乔伊说洗衣机坏了,就这样极其顺手把她抱进了自己卧室。
她脚踝疼极了,一路拖着被子往回走,伽俐雷看得心惊胆战。
路过客厅拐脚时,不经意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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