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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当然还是李文森。

　　他的出租房女孩敲开他房门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像被一颗美丽的小行星重重撞击了一下，从此彻底偏离了椭圆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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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不过是极其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里却清晰可闻。

　　乔伊拿起电话，淡漠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陌生的号码，走到窗边：

　　“七年不见。”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笑了：

　　“不，我们似乎每天都见面。”

　　“我见的是他。”

　　“他就是我，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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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顿了一下，没有争论这个问题，转而说：

　　“陈郁死了。”

　　“我知道。”

　　“陈郁为什么要帮他遮掩罪行？”

　　“因为陈郁很多年前涉嫌过论文造假。”

　　男人又笑了一下：

　　“我猜你已经猜出来了，只是找我确认一下，所以言尽于此，没有关系吧。”

　　“没有。”

　　乔伊目光凝在前方一朵蔷薇上——陈郁多年前涉嫌论文造假，这件事非常隐秘但并不是无迹可寻。曹云山忽然从历史文学系转为数学系的时间与陈郁事件发生的时间重叠，此后曹云山论文一路扶摇直上，近几年却又连一篇论文都没有写出来。

　　的确很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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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想要。”

　　“它想要什么？”

　　“不同种类的心思我猜测不了。”

　　“你们达成的协议关于什么？”

　　“你。”

　　“那辆消失的飞机去了哪里？”

　　“时间和空间的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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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大段听上去诡异又无稽的对话后，乔伊顿了顿，终于还是没有追问，只是说：

　　“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谋杀李文森？”

　　“我只能告诉你李文森即便掌握了他谋杀的所有证据，也绝不会起诉他，不仅仅是因为她还没找到他的杀人动机……这大概是最大的秘密之一。”

　　男人笑了：

　　“我猜你也早有思路了，我们不如保留一点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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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星空从山河那边垂落，无数星座在星河那头交相辉映，三千年前古巴比伦人看到的是这样，三万年前的尼安德特人看到的也是这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