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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蓦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乔伊就以一种极其专业的口吻说：

　　“这是一只患了双向情感障碍的雌性猴子。”

　　“……”

　　“这只雌性猴子的症状和你非常相似，不爱交际，性格孤僻，脾气变幻莫测，有暴食和自杀倾向，拒绝一切雄性猴子的求爱，并伴随明显的甲状腺功能减退……我想知道它大脑的激素水平是哪里出了问题，以便我更加全面地了解你拒绝我的原因。”

　　“……”

　　通过她的甲状腺功能来了解？

　　李文森放下报告，叹了一口气：

　　“放下猴子的事，乔伊，我昨天收到莫妮卡教授的电话。”

　　“那是谁？”

　　“……你五年来的合作伙伴。”

　　李文森搅拌了一下面前的炖菜，却没有动：

　　“莫妮卡说，科考队从美索不达米亚带回来了，带来的资料百分之九十符合你的十五年前的预言，阿卡德语确实比希伯来语、亚拉姆语和腓尼基语出现得更早，但是这门语言并不是亚述人和巴比伦人创造的，它来自一个更古老的语种。”

　　——阿卡德语。

　　如果要换个更通俗的说法，就是楔形文字。

　　大部分人都认为楔形文字是古巴比伦人创造的，但这是一个误区，就像人们认为法语是法国人创造的一样可笑。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大部分语言，追溯其源头都能回到阿卡德语，古巴比伦人只是现学现卖罢了。

　　而比阿卡德语更早的语言，那就要追溯到上帝降下大洪水毁灭人类之前，距离现在一万三千年——或许还要更远。

　　那是人类起源之初。

　　一个，古老得根本不应该有文字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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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对哪个级别的科学家，能验证自己十五年前的猜想都是巨大的荣耀，但乔伊像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

　　“所以，她想请你考虑一下，是否要成为英国皇家学会的终生荣誉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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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皇家学会。

　　又称“伦敦皇家自然知识促进学会”，是世界上历史最长的科学机构，胡克、牛顿都曾任皇家学会的会长，基本代表欧洲科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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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伊的叉子停住了。

　　半晌，他抬起头：

　　“代价？”

　　“你必须回英国。”

　　“你和我一起？”

　　“当然不。”

　　“那没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