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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过的山,爱不曾爱过的人。
但她只想回到过去。回到她出生以前。
这样,她就可以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杀死自己,抹去一切可能性。最好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
“消失才是你的愿望,消失了你才能幸福。”
男人的话语如同催眠。
每一句话,都准确地在她最深的意识海洋里炸响,把那些被她压抑下的念头,打捞沉船一样打捞上来——
“承认这一点没什么可耻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从出生开始,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消失。”
“……”
“在宇宙的时间表里,生命如同蝼蚁,早一点消失、晚一点消失,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你看你的手都流血了,你已经疼得意识都模糊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支撑呢?你可以选择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疼下去,也可以选择自己放手,体面地、有尊严地死去。”
男人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
“谋杀是有罪的,被谋杀是无罪的。乖,松开手,让我成为你的借口。”
“……”
李文森吊在十七楼的高台上。
她从小爬树,臂力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能支撑到现在,也全靠心力。
她一边死死地抓着地板,一边模模糊糊地想。
是啊,是啊。
这个男人说得多么对。这个男人多么了解她。
她想做的事情太难,她要还的债太大,她的生活太单薄。她脚下没有土地,前方没有道路,身边曾有一个肩膀,但已经被她远远推开,即便还在一个屋檐下,也永远不会再回来。
举目四望,除了厌倦和等待,她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这样要苦苦支撑的理由。
那她为什么,还不松手?
……
“实现自己的愿望不是罪孽,而是救赎。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死亡,它就像吃早餐一样简单,一眨眼就过去了。”
“……”
“死亡不过是一次坠落。.
男人望着她,开始一根一根地掰她的手指:
“想象你要坠落的地方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大海,是你起源的地方,你就会发现,它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
李文森头抵着粗糙的墙面,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就是不松手。
男人掰开她手指的动作那样强硬,剧烈的痛感就像火焰一样灼烧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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